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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來身體很不好,人也悲觀得很,有時候說話難免泄氣,皇后便一徑寬慰他,“官家別這麼說,總是還有個四郎能夠依託。他身上不好,不是孃胎裏帶來的,尚且不至於拖累子嗣。只是他過於謹慎了,成婚半年沒有好消息傳出來,房裏也不曾收幾個人……”
可官家大而化之一揮手,“這就是他的難題了,留待他自己想辦法面對吧!至於我,只等閉了眼,哪裏還管他們死活。”
官家因是正宮所生,因此承繼帝位順理成章,他並沒有如幾位皇侄一樣入軍中歷練過,向來都是一股文人做派,仁孝治理天下到今日。終於步入暮年,各方爭權奪勢,頻繁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他心知肚明,思量再三卻沒有雷霆手段來鎮壓,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得他看好的孩子遠離紛爭,或者等外面的人兩敗俱傷了,再讓他出來定鼎乾坤最爲穩妥。
“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年二月重整京畿內外兵力,將殿前司和鐵騎軍再行細分,直到徹底架空大郎和三郎。他們手上有兵權,早晚會是四郎的心腹大患,待把他們的羽翼都剪除了,就能把人從角門子放出來了。”
正是因爲官家早就有了打算,所以那日梁王妃和雲畔入禁中陳情,也並未起任何作用。李臣簡會用那麼低級的手段來謀反、來誣陷兄弟麼?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但當時太后和皇后不便說,不能將官家用意泄露出去,一是怕隔牆有耳,二也擔心人心思變,因此便緊緊捂着,直到現在。
官家望向殿外黑洞洞的天,城中燃放爆竹的最鼎盛時期已經過了,現在偶而響起的砰砰聲,全是那些錯過了時機,或是不願意湊熱鬧搶財神的。孤零零的爆竹躥到天上,咚地一聲攔腰炸開,好像也有一種悲壯的美感。
將近子時了,宮人端着餈團進來,皇后想攙他起來用兩個,他搖頭叫免了。
“這些粘膩的東西,近來愈發克化不動,明早還要喫湯糰,留着胃口明早消磨吧!”官家說着,轉過身去側躺着,那略顯臃腫的背影,已經有了垂垂的老態。
皇后暗暗嘆了口氣,她還有太后和一衆嬪妃要應付,便命宮人放下了帳幔,從福寧殿退出來,往慶壽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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