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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柒道:“如今朝中幾撥大的勢力,文臣、外戚、宦官與錦衣衛,此消彼長,犬牙交錯。皇上今日重用文臣,打壓外戚,明日又抬舉宦官,鉗制錦衣衛,無人可以永葆榮華,獨善其身。如此一來,各勢力之間只能臨時結盟。”
“這種無根浮萍似的結盟能靠譜?”
“何止是不靠譜,翻臉如翻書的情況也大有所在。如今指揮使與奉安侯走得近,那是因爲他去年也遭到了文官的集體彈劾,說他專權橫行、濫殺無辜,險些因此被皇上貶斥,當時是衛貴妃替他求的情。外戚主動伸手示好,指揮使自然也樂得順杆上爬,在朝中多一份助力。加之衛貴妃即將臨盆,倘若生下位皇子,母憑子貴——”
沈柒知道蘇晏一點即透,不再繼續往下說。
蘇晏琢磨片刻,頷首道:“我曉得了。那日挨廷杖,馮去惡要對我下殺手,是得了衛浚的授意。但我畢竟是太子的身邊人,衛浚不敢明目張膽殺我,故而借刀殺人。眼下無刀可借,所以我的腦袋還能繼續長在脖子上。”
如此說來,用來構陷太子的那本春宮畫冊,十有八九也是出自衛浚——不,這種宮鬥中慣用的婦人伎倆,應該是衛貴妃的手筆。她想找個人混進東宮藏件東西,輕而易舉。
她之所以沒有再出後招,一是因爲皇帝罰了我一頓廷杖,等於變相敲打太子,順了她的心意。二是因爲她臨盆在即,精力不濟。等到衛貴妃生產之後,倘若是個皇女,也許還會沮喪消沉一段時間,倘若是皇子……太子今後的日子,可就沒那麼順風順水了。
“放心,卑職看蘇大人的腦袋長得還挺牢靠。”沈柒的手又撫上蘇晏的頸子,來回摩挲,指間繭子蹭得他發癢,“太子尚且年幼,恐撐不住這一側,那豫王殿下風流倜儻,不是還可以撐住另一側麼?再說,皇上日日午後召你御書房侍駕,蘇大人這是金大腿抱了一條又一條,還怕什麼掉腦袋!”
要不是錦衣衛千戶語氣淡漠森冷,透着股濃濃的譏諷味兒,蘇晏幾乎以爲對方這是在拈酸喫醋了。
他從不喫嘴虧,便笑眯眯地懟道:“我倒是想抱千戶大人的大腿,可惜你這條腿不夠粗長,怕給抱折了。所以呀,與其整天盯着下官,不如自家多修煉修煉,以防日後妖力不濟,被哪方大能也給鎮到塔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