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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沐浴完畢,照常喝一碗牛乳,用馬尾制的玉柄牙刷,沾着沉香、青鹽和熟蜜調成的牙膏淨了齒,懨懨地上了拔步牀,翻來覆去只是睡不着。
之前宮女鋪完牀,想要熄燈被他阻止,這會兒燭火還明亮得很,映照得掛帳上的盤金繡龍紋清晰可見。
朱賀霖從牀尾暗格裏摸出一沓從民間集市上買的擬話本,翻幾頁丟一本,翻幾頁再丟一本。
倒不是因爲本子無趣,而是他這時情緒浮動,體內有股說不出的燥熱,像奔流淤堵於狹窄的河牀,急切地想找個一瀉千里的出口,怎麼也靜不下心。
殿內角落裏那張紫檀藤心羅漢榻,是蘇晏之前感染風寒、留宿東宮時曾經睡過的,朱賀霖望着空蕩蕩的榻面,腦子裏好似萬花筒,一忽而是蘇晏入睡時低垂的長睫毛,羽扇般纖密;一忽兒是喂粥時金勺兒觸碰到的嘴脣,花瓣似的粉嫩姣好;一忽兒又是他被自己壓得發紅的手背,紅痕浮在白玉上,濃麗得觸目驚心……
太子失神片刻,收回目光,揀了留一本最新的,心不在焉地翻看。
“……酒酣,洞賓先寢魏生和衣睡於洞賓之側。洞賓道:‘凡人肌肉相湊,則神氣自能往來。若和衣各睡,吾不能有益於子也。’乃抱魏生於懷,爲之解衣,並枕而臥。洞賓軟款撫摩,漸至呷浪。魏生欲竊其仙氣,隱忍不辭。”
——什麼東西?朱賀霖心底驚了一下,這呂洞賓是男仙吧?魏生再標緻也是男子吧?如何個“漸至呷浪”法?
他翻到文名一看,“假神仙大鬧華光廟”。哦,假的,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