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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喫了個悶虧,腰椎驟然劇痛,連帶雙腿也麻木無力,從馬背上倒頭摔下。所幸反應及時,墜落瞬間曲臂抱頭,在草地上翻滾卸去衝擊力,並未受什麼傷。
荊紅追趁機追到他身旁,從馬背掠下,兩下半反剪了他的雙臂,腳踩後腰,將人制住。
蘇晏勒繮下馬,在粘了滿頭滿臉的草葉、碎土中看清那人的臉,果然是王辰。
“……久違了,二當家。”蘇晏面對王辰,心情有些複雜。他始終心懷憐憫,誠意想要招降這對賊頭兄弟,幾乎就要成功,誰料亂搞御史一通惡操作,劫獄之夜再見時,已是事過境遷。王氏兄弟亦自知犯下不赦的重罪,回頭無岸,又因爲他的官員身份,不敢放下戒心與成見去信任他,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王辰極力扭頭,從草葉間自下而上地望向來人。再次面對蘇晏,他的心情也複雜得很。若說仇恨,他當時的確遷怒蘇晏,恩斷義絕的一箭,不僅斬斷了變匪爲民的退路,也生生剜去了心底那縷隱約的情愫,如果不用恨意灌填,那個滲血的洞又該如何填平?
可他在理智上又清楚地知道,父母的仇算不到蘇晏身上。如果他因爲自己逢難時別人沒能及時施恩救助,就把過錯全怪罪在那人身上,那與自私卑劣的愚民又有什麼區別?
相反,蘇晏制裁了陸安杲,雖沒有以命抵命,也算替他們兄弟報了一半的仇。報仇本就該是他們兄弟自己的事,剩下的一半,如果皇帝老兒不砍陸安杲的頭,他們將來也應當自己想法子去砍,又與蘇晏何干?
他們兄弟與蘇晏之間,並無私怨,甚至還有幾分孽緣,但因爲彼此身份懸殊、立場相對,才落得如今水火不容的地步。他們可以怨天,怨地,怨始作俑者,就是怨不得他。
不怨他,卻並不意味就能化敵爲友。終歸還是那句話——“今後再見,只是以命相搏的仇敵。”
蘇晏見王辰不說話,只是一臉不甘心的忿然,暗歎口氣,蹲下身平視他:“你打扮成牧軍模樣,來清平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