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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柒把嚼了幾下的奶棗囫圇嚥下,臉色冷峻:“我不敢進去。”
“什麼……”高朔如夢初醒,忙不迭地站起來,把太師椅都磕翻了。頭腦逐漸清晰,他凝重地說道,“換我也不敢進,進了詔獄的重犯牢房,就幾乎沒有能安然出來的。大人,容我說句大不韙的話——你就算手中握有再大的功績,也抵不了背叛朝廷與皇上的不赦之罪。不如……不如……”
他用力咬着後槽牙,心一橫:“不如立刻逃離京城,先保住身家性命。天大地大,哪裏不能安身呢?卑職喝多了,睡着了,什麼都沒看見。”
“你以爲我是怕入獄,怕凌遲?”沈柒反問。高朔瞪大了眼睛。沈柒垂目道:“我是怕見他。”
他。還能有哪個他。高朔心底劃過一道明利的電光,想起從霸州城牆頂摔下來的阮紅蕉,眼眶陡然湧起一層濛濛的溼熱。
“在最裏面那間。”高朔吸了吸鼻子,極力用平常聲音說道,“大人是該好好見他一面了。”將桌面的奶棗紙包匆匆塞進沈柒手中,高朔扭頭就往地牢出口走去。
沈柒知道高朔不是去報信,而是要爲他把風。
緊緊捏着手中的紙包,沈柒像給自己壯膽似的,往嘴裏又塞了一顆“心太硬”,在齒間咔嚓咔嚓地碾着,壓過了砰砰的心跳聲與輕微的腳步聲。
他走到了最深處那間牢房的門外。
門關着,但沒上鎖。他垂落在身側的那隻手握着紙包,短暫的遲疑之後,用另一手推開了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