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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被兩條健壯臂膀勒得透不過氣,但幾乎整個人被包裹在寬闊胸懷裏,又令他感到了久違的安然與舒適。“松點兒勁,松點兒!”他隔着皮袍威脅似的抓住對方的胸肌,五指握不住,從指縫間道道鼓了出來。
阿勒坦任由他抓捏,用下頜來回磨蹭他的頭頂:“那時不僅你腦傷失憶,我也因解毒藥的作用模糊了前事,當我全都想起來之後,非但不覺變得陌生,更連多年前初見你時的悸動都找回來了。難道你不是如我一樣?烏尼格,明明是你見外,卻來反咬我。”
這麼個大男人,還委屈上了。蘇晏失笑,轉而拍了拍他的後背:“是我見外了。沒事,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阿勒坦抱着蘇晏,像抱住了一團冬夜的火,熱意滲入體內,讓他能借這火光照亮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道影子。
那是他的父汗虎闊力的身影。並非率領族人作戰時的意氣風發,而是佝僂的、乾癟的、被掏空了靈魂的身影。他的父汗被巨大的痛苦吞噬,在哀嚎,在折膝下跪,在苦苦哀求——“把黑丸給我,求你了,要做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的父汗……是我殺的。”
耳畔語聲低沉,蘇晏睜大了眼睛——虎闊力不是被韃靼太師脫火臺的小兒子兀哈浪所害,才引發阿勒坦率復仇之師,奇襲韃靼王庭?
“是我親手用彎刀穿透了父汗的心臟。然後割下兀哈浪的頭顱,向大軍宣佈:這是我的殺父仇人。韃靼王庭與我們瓦剌之間又添了一筆血債。”
“爲什麼,你根本沒有這麼做的理由……”蘇晏想到了什麼,手指用力揪住阿勒坦的衣袍,“虎闊力汗被黑朵餵了毒,被藥癮徹底控制住了?所以那年,瓦剌與韃靼在哈斯塔城會盟,根本就是一場斷送國運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