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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聽就是生氣了,李小亮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沉默下去,一路無言的把人送回了小區。
溫以寧沒讓他跟,再說了,這麼死乞白賴的跟上去反倒顯得有什麼。李小亮心裏實在犯了難,不情不願的將車慢悠悠的轉了出去。
用鑰匙開門,溫以寧發現,大白天的,客廳的燈竟然是亮着的。她下意識的看了眼鞋櫃,再伸手把燈按滅。鞋櫃裏的鞋子一雙不少,甚至江連雪經常穿的那雙高跟也都在。客廳的窗戶開了一半透風敞氣,屋子收拾得整整齊齊,茶几上還有喫了一半的的瓜子和糖果裝在玻璃瓶子裏,遙控器擺在右邊,下面壓着一本過期的時尚雜誌。
一切都是溫以寧去上海之前的舊樣。
可正因爲太工整了,反倒覺得不太對味。這種安靜沒能給人舒坦踏實,摻雜着不安的悸動。江連雪的臥室是敞開的,被單牀套不是上次的款式,衣櫃、抽屜、梳妝檯上的每一件擺設都沒有少。溫以寧又走了出來,整個人茫然無措。
江連雪的電話仍是提示空號,溫以寧坐在新家裏,握着手機半天都沒了思緒。等她回過神來,又花了一小時把家裏裏外外翻了個遍,廚房的油還剩半瓶,熱水壺裏是早就冷透的水,她翻箱倒櫃,竟然找不出江連雪的身份證和錢包。
溫以寧開始徹底心慌,她甚至冒出一個念頭,江連雪欠了賭債!沒準兒去哪躲風頭去了!
這個認知反倒讓她欣慰高興起來,自我安慰來的彆扭執拗,她一廂情願覺得事實就該如此。溫以寧跑進臥室拉開衣櫃,然後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輸入保險箱的密碼。門開了,她的希冀徹底湮滅。新房的產權證,幾張銀|行卡,還有一些首飾原封未動的躺在裏面。
溫以寧又開始聯繫江連雪的牌友,電話打了一圈都說許久沒有聯繫過了。這些人都是以前住在老小區時的鄰居,拆遷後各自有了新奔頭,緣分一場到了底,想再聚就很難了。最後一個熟人的消息也落了空,記憶忽然勾起某些片段,溫以寧這才緩慢意識到,似乎很久很久之前,江連雪就沒那麼經常出去玩過牌。
溫以寧懷抱最後一絲希望給楊正國打去電話,但對方直接掐了。就這麼重複三遍,溫以寧忍着身體的不適決定去找他。從電梯口出來,李小亮就跑到她面前,稍顯緊張把人攔住,“寧兒,你去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