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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男人四五十歲,鬢直美髯,一派仙風道骨,他站在車前拱手行禮,彷彿是把眼前的騾驢混搭小破車當成駿馬雕樑的香車,臉上一絲勉強都沒有。
從車裏伸出了一隻手掀開了布簾,手掌硬寬,指節粗大,手背上有一道橫劃的長疤。
然後,車裏的人打了個哈欠。
哈欠打得很深,引得車外來迎接的陳家年輕人都跟着晃了一下神兒,差點兒張開了嘴也跟一個哈欠。
“我不過記得河中府湯餅味道甚好,便讓人連趕了兩日的車,可惜綏州的騾子空長了一副好品相,路上竟然生生跑死了一頭,害我只能又臨時買了條驢子,陳刺史啊,爲了你們河中府的一口湯餅,我也還真是破費了不少。”
說話間從車上下來的人是一名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的束腰衣袍,一頭烏髮束而未冠披垂在腦後,身量高挑,腰細頸纖,藉着熹微晨光,偷偷抬起頭的年輕人們也能看見她長眉如畫,明目如星,淡脣含笑,薄而多情,微光朦朧間讓人恍惚覺得面前這人是個大美人。
說是朦朧之間,是因爲這“美人”的膚色不同於兩京貴女一般如玉如脂,細看之下就能覺出幾分風沙粗糲的味道,霧氣遮擋兩分還好,不然,怕就是個風吹日曬的粗糙婦人了。
除了膚色之外,她的衣袍也如那雙手一般粗陋難看,實在是連陳家的守門的僕從也不如。
就算是美人,也是瑕疵一身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