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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無筋,喚蛇。
戚籠坐在圓石凳上,桌前放了一碗本該熱騰騰,卻已凍涼的茶水,夜風微冷,心頭大寒。
他認得那巨漢,倘若這位大軍閥的頭號大將都說沒得救,那至少武家的門道是真的沒門路了。
自己冒着砍頭的風險把對方從閻王爺手裏奪回來,就指着一句話,不指望能藥到病除,但多少指條生路,呂閥的人不說假話,他相信對方的名聲。
夜半昏沉,明月掩於烏雲中,從五器坊的匠人屋往外看去,一面是城牆外的無邊黑幕,一面是城內的散亂燈火,但他知道,夜越深,燈火就會越少,一盞一盞的熄滅,最後只剩下冷不丁傳來,閻王報響似的打更聲。
戚籠端起冷茶喝了半口,茶水在嘴裏捲成一團塞入喉嚨中,微苦,不澀。
……
“聽說你昨晚又發羊癲瘋了?你想把自己凍死,然後請我們喫肉?”
破銅鑼一般的嗓音今日格外響亮,配合着段大師一興奮就像老樹皮噴紅漆般的老臉,更是格外喜慶。
軍械監的那些官場油子不知發的什麼瘋,只匆匆點數一番就把五十口刀器取走,讓已經準備大放血的五器司諸匠恨不得放鞭炮慶祝,更讓人值得高興的是,徐狗賊那張有好處就鑽,骨縫裏吸油水的惡臭肥臉更是一天就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