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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羲負手在後,很有些小大人的模樣,笑着說:“這比試切磋,本就難免磕碰,何來有罪之說?若真要責怪薛郎君箭術不精,那我這騎術不精的,豈非也該受罰?我們和和樂樂圍獵,不必爲這點意外的小事降罪於誰。”他說着看向跪伏在地的薛玠,“薛郎君,今日這賽事的初衷只是取樂,你也別太在意勝負輸贏,我們過後有機會,再好好盡興地比上一次!”
薛玠頷首:“謝兩位殿下開恩。”
趙羲抬抬手,示意薛家父子平身回席,又看向野利衝:“不過這罰是免了,賞卻不能少,今日多虧野利將軍出手相救,才叫我免於受傷。父親,我想在這裏,替野利將軍向您討個賞。”
趙琛和煦一笑:“你說吧,要如何賞?”
趙羲沉吟了一會兒,答道:“野利將軍不日便將離京,想來頗爲掛心孤身留在這異地他鄉的嵬名王子。我想,不如一會兒讓嵬名王子到宮裏挑些他喜歡的物件回去,嵬名王子在這裏住得好,野利將軍自然也就放心。這對野利將軍來說,應是最能夠解燃眉之急的賞賜了。”
這話一出,在座衆人無不爲趙羲此番八面玲瓏的言辭所驚。
沈令蓁暗吸一口氣,同樣訝異於,這十四歲的少年怎會被教養得如此精明能幹。
賞罰分明,大度容人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對待野利沖和嵬名赫的態度。
野利衝是僕,嵬名赫是主,雖然功勞的確是前者的,但若忽略後者而賞賜前者,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不將西羌王室放在眼裏的嫌疑,可若賞賜後者而忽視前者,又有抹滅恩情,過分高高在上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