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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鵬第二天下午四點多才趕回來, 精瘦精瘦的男人,三十來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四十幾, 窮困的山裏生活以及不修邊幅令這個村莊的人普遍顯老。
何大鵬眼眶紅彤彤顯然已經哭過,不過經過一天的趕路, 他已經沒剩下多少悲傷。何父五十快六十的人了,在雅埠村這年紀死的不算早, 至於死於非命,死都死了,哭有什麼用。
何大鵬非常平靜地上手辦起喪禮來,彷佛死了爹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即便是何母, 兩天過去後, 她的哀痛已經所剩無幾, 這會兒坐在棺材裏抹着不存在的眼淚唱歌一樣地哭,真的是唱歌, 聲音高亢富有韻律,這是當地特有的哭喪風俗, 死者親近的女眷都要表演一番。
論理姜歸也要表演, 不過她不會, 會也不表演。何母罵了幾句沒用的廢物之後, 怕她唱不好晦氣, 就把她趕去洗菜。
何母哭唱表演結束,聲一收臉一變,立刻恢復正常模樣。
旁邊何老二家的婆娘接上,開始唱歌一樣地哭。
棺材邊熱熱鬧鬧地哭唱,外頭開開心心地聊天,小孩子們嬉嬉笑笑地玩。
“我就下去賣點貨, 哪知道會出這事兒。”何大鵬激動地拍大腿,“要知道我就不下山了,要是我跟我爸一塊去地裏,我爸不能遇上這事。那天我走的時候眼皮子就在跳,果然出事了。”他的表情與其說是悲痛懊惱不如說是難以形容的興奮,好像一下子成爲了焦點,難以壓抑自己的表演慾。
“回頭辦完事,我就拿着槍進山打狼喫,王八蛋,敢喫了我爸,我搗了它的窩,扒了它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