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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練月曾經也覺得自己是地宮裏最特別的,可後來發現,她一點也不特別,就是個工具,就是個玩物罷了,於是便徹底的死了心,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工具,做自己的玩物,直到有一天做不下去了,就逃了出來。這些女孩還這麼小,可她已經能看到她們的未來了。她們中間會有人早早的死去,會有人年老色衰無人問津,只有幾個或者一個,能被來此消遣的權貴富賈們看上,收入府中做妾,或是當個外室養着。
妓|女也好,殺手也好,都是浮萍,無根的東西,逐水而居罷了。
好在她已經逃出來,能不能擺脫浮萍的命運,還未可知,但至少現在是個好的開始。
次日開始,睡大通鋪的十幾個女孩子每天天不亮就被叫起來練功,絲竹管絃,吹拉彈唱。沈九和另外一個叫青連的女孩,是被特殊對待的兩個,因爲她倆長的出挑,是這羣女孩中間最晃眼的兩個。沈九嫺靜如水,像山谷裏帶露的百合。青連明豔照人,灼灼其華,像春天的桃花。
據說沈九和青連的教習老師來自天闕城,年輕時曾是王城裏的風流人物,跟春姬夫人是故交,所以纔來了夏國,幫她帶人。
在安陵城養了半個多月之後,練月的傷纔好了些,心口不再時不時往外崩血。一個月後,傷好了五成,牡丹姐看她能下牀活動了,就過來給她算了一筆賬。
牡丹姐說看在沈九的面子上,給她請的是最好的大夫,用的是最好的藥材,這內服外敷的弄了一個多月,練月已欠她一百三十二兩銀子了,而且看她目前的狀況,最起碼還要再用一個多月的藥,這一個多月下來,又得百十兩銀子,牡丹姐說問,她在她身上花了這麼多錢,她準備報答她?
對於這個事,練月早做好了打算,她道:“牡丹姐,我自小便是孤兒,沒有親人可託。想賣身還債,可這副殘軀上全是舊年的傷疤,又怕嚇到客人。身上也別無長物,唯獨手上還有點功夫,不知萬花樓缺不缺看家護院的打手?”
牡丹姐用懷疑的目光將她打量一番,質疑道:“你,做打手?我覺得做個端茶遞水的侍女還靠譜點。就是可惜了這幅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