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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天賜說的沒錯,一旦杭州城破,最後追究責任他和曾天賜是無論如何跑不了的,就算他們有勇氣自殺殉國,可他們的家人弄不好就和殷化行、吳升一樣,以何顯祖對年羹堯的瞭解,這個心狠手辣又六親不認的傢伙必然會把全部責任全推到他們頭上。
當何顯祖內心無比掙扎的時候,曾天賜又道:“我等雖食大清俸祿,但也是漢官,如今滿漢一家只不過是個笑話。聽說這大明監國殿下英明神武,更是求賢若渴,對於降官只要能爲其所用從不追究其之前過責,其他的不講,就說大明軍中的大學士兼吏部尚書廖煥之吧,此人之前僅爲一區區縣令,自桐廬後投於監國殿下後就被重用,如今此人已在大明軍中可謂位及人臣。大人,您想,如以你我之才假如把杭州獻於監國殿下,以監國殿下容人之度又將如何呢?”
“這……”聽到這,何顯祖是心頭大動,對於廖煥之的情況他也是知道一二的,曾天賜說的沒錯,這個廖煥之當初不過一小小知縣,甚至連進士都不是,這樣的一個小人物說白了當初連進他家門求見的機會都沒有,可現在卻因爲早早投了朱怡成,搖身一變成了大明的大學士和吏部尚書。
何顯祖和曾天賜無論身份地位遠遠高過於當初的廖煥之,假如他們又以杭州城爲代價投朱怡成的話,至少也是一個六部尚書的封賞吧?再說了,他們又不是滿人,他們可是祖宗十八代的純漢人,既然朝廷現在如此防備他們這些漢官,那再賣命給朝廷又有什麼意義呢?
更重要的是,曾天賜也說了,無論城破後他們是死是活,以現在朝廷還有年羹堯的作風,他們的家人必然會被問罪,既然如此,那投了朱怡成爲什麼不可以呢?
不過,投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何顯祖雖然代理浙江巡撫,可是守城的可是杭州將軍傅保,如今杭州城防和兵權都在傅保手裏,他何顯祖只有區區百多人的司衛,如果再加上曾天賜知府衙門能動用的人話,估計只能勉強湊出二百人來,這些人對於傅保來講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直接從傅保手裏奪過杭州控制權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者他們也沒勇氣搞什麼鴻門宴,弄什麼擲杯爲號殺了傅保的把戲。再說就算傅保死了,杭州城還有這麼多八旗兵呢,一旦操刀子砍過來,不等朱怡成大軍入城,何顯祖和曾天賜的腦袋就得先搬家。
“可現在局勢,如何能和監國殿下聯繫上,讓監國殿下得知我等忠心呢?”何顯祖很是爲難道,曾天賜當即低聲道:“這個下官倒有辦法。”
“有何辦法,曾兄快快道來!”聽到這,何顯祖如同抓到根救命稻草般緊緊握住曾天賜的手。
“不瞞大人,下官和廖大學士曾有過交往,雙方也算得上熟悉,而今傅將軍帶兵把守城門,但艮山門並未有監國殿下派兵圍攻,如此正好可以派人從艮山門出城,然後聯繫上廖大學士,以告知我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