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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親王謀逆是大案,雖然京城這份賬本是戶部盤的, 但是三司官員也都蓋了印章啊,現在三司並戶部幾位大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其中臉色最難看的要數週駿譽。
都不能等致和帝發問, 周駿譽直接道:“微臣惶恐, 這兩份賬本自然是兩淮鹽運衙門的賬目更清晰;但是……但是三司查抄巖親王府、王子騰府的賬本是按本朝規矩如實記錄的,並無疏漏之處。”
致和帝掀了一下眼皮:“是嗎?若是有疏漏,可是你欺君?”
周駿譽利落的就給跪了:“回皇上,臣自入仕以來,爲朝廷的事向來盡心盡力,絕無欺君罔上之心。”但是周駿譽可不敢接致和帝的茬,說什麼有錯漏便是欺君的話。
自古以來,抄家皆是肥差,下面辦事的人趁機摸點東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但負責抄家的官員能發一筆財,就是下頭辦事的衙役小吏,也都要得一份子酒水錢。此等事向來是瞞上不欺下的。各級官員也都默認只要賬抹平了,此事便妥了。
因這次干係到皇子逼宮,朝野都知道致和帝重視,因而三司那份賬本其實是沒做什麼手腳的。若按慣例,周駿譽也好,三司其他官員也好,都覺此事辦得嚴謹,誰也沒想到會喫掛落啊。
若是以前,三司遞上的賬本確然算是漂亮了,可是有了揚州上來的那份賬本做對比,就是周駿譽和三司官員自己喊冤都喊不出口。親兒子逼宮這事是致和帝心理的一道坎,衆人心中都清楚,自己這是被遷怒了。但那又如何呢?如果你自己的賬目做得比揚州回來那份更漂亮,這掛落便是林如海喫。
致和帝自然也知道周駿譽不敢接茬,轉而對蘇丞相道:“蘇卿以爲這兩種記賬法優劣如何?”
蘇丞相自然是實話實說:“回皇上,臣以爲揚州這份賬本的記賬法確實新穎明晰。若是能熟練運用,不但便於查賬,就是做賬的小吏也能事半功倍。但是按舊例做賬實不爲錯。”
丞相不是那麼好當的,站多高的地方,便要承擔多大的壓力,更要不偏不倚。哪怕知道致和帝更喜歡揚州送來那份賬本,蘇丞相也得替京官們說一句話。大多數人都沒有創新能力,亂創新更有可能導致朝令夕改。其實大多數官員小吏做到按部就班不出大錯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