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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厚的信任,在害怕失去這一切的恐懼面前,也會變得如此脆弱不堪。
或許第一次,在蘭榮到他面前指出這種可能的時候,在他憤怒的外表之下,心裏就已埋下了恐懼的種子。他在猶猶豫豫的沉默當中,放任世人對這人的詆譭從最初的幾道弱聲變成風暴,他卻又將一切的罪責都推給別人。
是他自欺欺人罷了。彷彿這樣便能減輕他心中的負罪之感。
束戩一下離座,站了起來,紅着眼,看着對面的人,又說:“三皇叔,你敢說,你就從無半分私心,你從未有過半分想當皇帝的念頭?”
“現在!你想怎樣?”
他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剛纔的話,整個人便控制不住,開始不停地發抖。他勉強站着,看見對面那人忽然朝着自己走來。當他穿過那道隔在二人中間的光帶,他的身影彷彿是劍劈開了水,在他走過之後,水又迅速地彌合在了一起。他開始登上丹墀。
隨着他朝自己越走越近,來自他身軀的壓力也彷彿越來越大。束戩顫抖得愈發厲害了,盯着他的衣襟。那上面染着污血——下一刻,束慎徽停在了他的面前,朝他伸手過來,抬臂,手掌搭在了他仍稍顯單薄的一側肩膀之上,輕輕壓了一下。
束戩渾身的力氣彷彿都已離他而去,被壓着,一下便坐了回去。
“陛下,你要掌權,做真正的皇帝。你的一切顧慮都是合理。人心莫測,皇帝是孤家寡人,這些也都是臣從前教你的。你沒有半點錯處。”
他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