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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若有來世,他不做皇子,不做和尚。
他想做雲落城外的那座山,那片湖,那抹朝霞,那道夕陽。縱然她不知他的存在,那也無妨,他可以靜待她來,默送她走,生生世世,年年歲歲,朝朝暮暮。
就在這個念頭閃現而出的下一刻,他猛地靈臺震動,瞬間,心臟狂跳,繼而大汗涔涔。
火勢越來越大,開始烤炙他露在外的皮膚,熱風更是bī得他身上的衣袍舞動,他開始感覺到了疼痛,而耳邊,僧人的誦經聲和信衆的哭泣聲也越來越大……
經壇高達數丈,如若塔狀,那一日,他身披潔衣,盤膝坐在壇頂之上。民衆觀他面貌俊美,神情莊嚴,人若自帶神光,凜然不可褻瀆,不由先便自覺污穢了幾分,及至他開聲,妙音不絕,引人入勝,周圍那些即便起初是抱着看熱鬧而來的人,也漸漸聽得入了神。到了後來,人或如癡如醉,或醍醐灌頂,或深得安慰,若人間之苦,就此終於得到救贖。
無生講法七日七夜,從各地陸陸續續趕到的善男信女,充塞在西郊外的這片荒野裏。
最後一日,傳言,他將自焚消孽。
這一日,終於到了。
天和三年六月甲子日,長安萬人空巷。除了信衆之外,一大早,普通民衆也紛紛趕到西郊。不但如此,朝廷也派了禮部的官員到場。
野地無風,今日是個極其晴好的天氣。當日晷上的晷針投影到正北的下方,日頭到達了正南的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