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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攤開手:“所以第一步就不成立——繼承是無效的,一百年前的那個格魯曼既不應該是侯爵,也不應該掌握任何塞西爾家族的法理代行權,你們只是從一個壓根不具備繼承權的人手中奪走了壓根不在他手上的東西而已。”
瑞貝卡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老祖先,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步操作,而在旁邊房間貼着耳朵偷聽的琥珀則扭頭看了拜倫騎士一眼:“好厲害——竟然比我還不要臉!”
在高文面前的埃德蒙王子殿下則是已經到了表情崩壞的邊緣,他嘴角抽抽着,半晌憋出一句話:“但制定法律的時候誰能想到您會突然活過來啊……更何況,您確實已經死過一次。”
“所以,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就先把那些邏輯與規律放一邊吧,它們在我揭棺而起的時候就已經失效了,”高文笑了起來,“我當然不是衝着那些已經被收走的封地和我子孫後代的爵位來的,一百年前那個敗家子兒乾的事我都知道,換我我也抽死他,王室對此作出的判決沒有錯,我也不打算推翻。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如果我真想跟你摳着王國法典的字眼來討論塞西爾家族的繼承利益,那實在是有太多的貓膩可以扯來扯去了——誰讓繼承權這塊的一大堆條文都是圍繞着我死不死來展開的呢?”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埃德蒙舉起手錶示投降,“您剛纔還說七百年前的人說話都耿直,不擅長繞彎子,但現在看來您恐怕比我的辯論導師還難纏。”
“我可不光經歷過安蘇的野蠻年代,我還經歷過剛鐸帝國最鼎盛的時候,所以別小瞧了七百年前的古人,”高文撇撇嘴,“我們野蠻的時候能做到茹毛飲血,我們優雅的時候能給一種紅酒起三十六種名字,而且每個名字還配十四行詩。”
“……這一點確實厲害,”埃德蒙心悅誠服,“那麼我們可不可以詳細談談,關於您明天中午要和我父王談的事情……”
高文點點頭,心說果然就如自己想的一樣,比起明天中午大庭廣衆之下的會面,今天這恐怕纔是真正的交涉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