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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和拉文凱斯的研究產生了實效麼?當然,儘管那些粗淺原始的理論還未整理,還會出現無法解釋現實現象的情況,甚至會產生重大的實操誤差,但起碼在大多數時候,那些公式都是生效的,否則詹妮也不可能成爲四級符文師:作爲一個只具備學徒級施法能力的符文師,她能依賴的只有三代前輩總結出來的公式和邏輯。
詹妮的導師真的愚蠢麼?當然不,起碼從智力上,一位大魔法師是不可能愚蠢的,愚蠢的人掌握不了複雜的法術模型和符文計算,所以那位大魔法師必然是一個智力很高的人。
導致最終悲劇的,既不是那本筆記出了問題,也不是詹妮的“導師”真的愚蠢到看不出筆記的價值,而是後者壓根沒有關注過那本筆記,他甚至也沒關注過詹妮,他關注的只是自己的奴隸在做逾矩之事而已,就如故事中那個因農奴赤腳踏入庭院而對其施予鞭刑的貴族一樣。
高文走在路上,心中思緒不停,他發現情況確實如自己所料的那樣:這個世界已經到了可以發生變革的時機,不管是技術上還是思想上的突破都已經有了很大積累,在少數低階級羣體中,這種變革正在發生,甚至已經發生過了——它們悄無聲息地產生,又悄無聲息地結束,變革羣體的無力導致那些本應該劃時代的東西根本無法向上蔓延擴散,所謂改變時代也就無從談起,而這正是這個世界的癥結所在。
但情況如自己所料卻並不能讓他開心起來。
天知道還有多少像詹妮一樣的天才正被壓在那陳腐的泥潭中,被埋沒,被損耗,被犧牲掉,就像拉文凱斯一樣!
而在他的規劃成真,徹底改變這一現狀之前,有多少人會等不到窺見黎明的那一天?
他帶着略有些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一進去,就看到小女僕貝蒂正蹲在他的書桌旁邊:小姑娘應該是剛剛打掃完這裏的衛生,衣服上顯得灰塵撲撲,但她卻毫無所覺,只是安安靜靜地蹲在地上,用那根小樹枝在土地上勾勾畫畫地練習寫字。
直到高文走近,貝蒂才驚醒過來,她抬頭看了一眼,慌忙起身:“老爺!”
看着這個一臉單純的小姑娘,高文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壓抑的心情慢慢舒緩起來,他輕輕按了按貝蒂的頭髮:“不是給了你一套文具麼?怎麼還在這裏用樹枝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