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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晝解決掉了一個佔手的油紙包後心情大好, 還難得善心大發提點了一下那三個看起來仍舊保有自我的倒黴蛋,腳下步伐輕快地邁進了一條弄堂,正遇上一個穿土布藍大褂的婦人挽着菜籃子要出去買菜。
她頭上的髮髻梳的光光的,圓溜溜一團紮在腦袋後, 臉頰下垂, 慈眉善目的面相, 見到有陌生人走過來,一絲狐疑從眼裏閃過:“這位先生……”
喬晝不慌不忙地停下腳步:“我也是頭一次到這邊,不認得路,大姐, 這邊最便宜的墳地在哪兒?”
婦人被他這個問題問懵了一瞬:“墳……墳地?”
她面前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個心酸愁苦的表情:“我從外地來,小女兒發黃疸沒了,身上的錢爲了治病都花完了,醫院給聯繫的墳地太貴……”
他說到這裏時侷促地搓了搓呢子軟帽,神情裏浮現出被生活催逼的窮迫酸楚。
“哦……”婦人不疑有他, 放鬆下來,同情地點點頭,伸手給他比劃起路線來,“倒是有兩個,一個在東邊, 你要走有點遠, 南邊那個比較近……”
喬晝聽完後誠懇地道謝, 戴上帽子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那片墳地果然不是很遠,他走了半個小時就找到了,荒涼的城市邊緣, 起伏的墳塋連綿而去, 枯藤老樹, 羣鴉嘲喳,立着墓碑的墳包與草蓆卷不分彼此地混合在一起,說是亂葬崗也沒什麼問題。
這個繁榮而野蠻的時代裏,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完全是寫實話語,飄零在街頭的人一旦死去就只配得到一卷草蓆——大部分人連草蓆都不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