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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憑他們如何好奇, 後勤軍需的營帳也不是能讓他們亂走的,於是各種好奇疑惑都只能埋在肚子裏,等着有機會的時候一吐爲快。
謝琢不是聾子瞎子, 軍營裏悄悄傳的閒話又沒法避着人, 被他聽見是遲早的事, 不過他並不關心這些,阿鉤被他三令五申不許惹事, 也只好當這些傳聞是耳旁風, 自顧自生上一段時間悶氣就罷了。
等到了最寒冷的十二月, 謝琢才漸漸忙起來——冷冬到了, 北蠻不會在這種時節來大夏邊境打穀草,得了閒暇的軍隊也開始休整貓冬, 順便把豁了口的兵器盔甲之類修修補補,上頭則會趁這個機會下發軍餉。
謝琢做的就是發軍餉的活兒。
那場傾覆半個大夏的戰役已經過去了五年, 北蠻雖然被打回了草原上,但大夏也失去了趁勝追擊的力氣, 於是只能恢復到六年戰役之前的拉鋸場面, 只能說幸好周邊沒有什麼得力的國家,不然現在就是他們漁翁得利的時候了。
爲了安撫這些長期駐守邊境的將士, 朝廷發軍餉發得很是痛快, 可以說,就是這些實打實到位的軍餉, 才讓大部分軍士都咬着牙撐過了最困難的六年戰役——不是所有人都有一腔不計生死保家衛國的決心,能夠讓自己、讓家人活下去纔是他們從軍的初衷。
帳篷裏像學堂一樣排開了十數席矮几,每桌後頭都坐着一個瘋狂撥弄算籌的書記官, 在這羣焦頭爛額不修邊幅的書記官中間, 將算籌推在一邊, 袖着手思考片刻,便能在竹簡上刻下幾筆的謝琢就顯得分外醒目了。
主簿抓着短短的鬍鬚在他們中間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謝琢身後,眯着眼睛瞅了一會兒桌上的竹簡和算籌,鬍鬚下的嘴得意地翹了起來。
他也是讀書人,這名自京城流放而來的青年第一次自報姓名時他就意識到了點什麼,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更是確定無疑,此“謝”定然就是彼“謝”,他不會蠢到去關心這位謝家郎君爲何被流放至此,只是不動聲色地關照了對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