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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十二月凍寒徹骨,傳令兵穿着厚實的冬衣大步在前,謝琢身上卻沒有足夠保暖的衣裳,他畢竟還是一名流放的犯官,沒有這樣好的待遇,主簿看他可憐,揀了件舊衣物給他,在這樣的天氣下,也只能算是聊勝於無。
謝琢將雙手小心地塞進袖子裏,無師自通了農民揣的標準姿勢,跟着傳令兵在雪裏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軍營裏除了巡邏的兵丁外,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大風扯着棉絮似的雪糰子往下砸,不一會兒就在肩頭堆積了厚厚的白雪。
兩人穿過層層柵欄,終於到了軍營最中心的帥帳,定州軍因爲人多,營盤都紮在外城,除了一些特殊建築比如庫房之類的修了房子,其他人都一半帳篷一半土屋地住着,連大將軍也不能免俗,定州城內屋明瓦亮的將軍府完全就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這頂帥帳穩穩當當立在整個軍營中央,前頭一杆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子上一個“趙”字濃墨重彩古樸威嚴,帳子前頭竟然沒有站着衛兵,好好一個定州軍大營,硬是整出了一副任君來去的坦蕩氣質。
傳令兵將謝琢引到這裏,替他撩起一層簾子:“快進去吧,將軍在裏頭等你呢。”
傳令兵甚至沒等謝琢完全走進去,見他踏進去了一隻腳,就哧溜一下捂手跺腳地鑽進了一旁一頂小了不少的帳子裏,簾子起落間,炭盆的火光閃出暖色的光暈。
謝琢站在原地眨了兩下眼睛,迎面被一團雪絮劈頭蓋臉砸了一通,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從善如流地踏進了這頂中軍大帳。
帥帳裏別的不說,火盆管夠,暖融融猶如春日,撲面的熱意一下子就讓謝琢被凍壞了的手腳感到了一絲鑽心的麻癢。
巨大的地形沙盤和地形圖就大大咧咧地擺在大帳一角任人觀看,入內第一眼能看見的就是那個蹲在火盆邊上的大高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