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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山林猶如喫人的魔窟, 各種野獸出沒,謝琢帶着重傷的阿鉤無法走太遠,索性尋了一處較爲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不知哪裏有小溪在奔流, 潺潺的水花聲響了一個晚上, 阿鉤被腿上的傷痛到無法入眠, 靠在樹根旁喘氣, 謝琢脫下外袍撕扯成布條給他做了捆紮,遮蓋住濃重的血腥味。
兩人睜着眼睛苦苦捱到天亮,趁着薄霧熹微的時候,艱難地向着有炊煙冒出的方向走去。
這個選擇很危險,但是阿鉤的傷勢如果不處理一下, 很可能等不到出山就會死在路上, 更何況他們對此地全然不熟悉,若是迷失在山中更爲致命。
轉過一個山坳, 眼前就是一座小小的村落, 說是村落,其實不過是幾座破舊的茅草屋,檐下放着幾隻大簸籮, 上面攤着許多顏色深重的菜乾。
他們走過去時,柴門裏走出幾個白髮蒼蒼弓腰駝背的老婦人, 她們站在門邊,看着這兩個狼狽怪異身上帶血行色匆匆的人,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站在原地,佈滿皺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像是乾枯瘦長的冷鐵立在那裏, 絲毫不見任何一絲對於這兩個奇怪外來者的好奇。
這種古怪的觀望神態讓阿鉤從心底感到了一種難言莫名的恐懼, 像是有纖細冰涼的小手從地裏伸出來,悄悄扣住了他的腳踝,一路順着脊背撫上了他的心臟。
在這些老人冷漠的視線裏,阿鉤感覺腿上的傷都沒有那麼痛了,他只想着趕快離開這裏——無論是去哪裏都行。
但奇怪的心理感覺肯定不能被謝琢採納,三郎君攙扶着阿鉤走過去,選了距他們最近的一位老婦人,上前問道:“老夫人安好,我與我僕行至此處,遇到了強人,驚慌之下逃入山林,想尋一位識得路途的男子帶路引我們出去,不知老丈可在家中?”
老婦盯着謝琢看了一會兒,好像聽不懂他的話似的,只是默不作聲地瞅着謝琢,眼皮耷拉,臉上深刻地皺紋裏寫滿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謝琢彷彿沒有意識到對方的抗拒,毫不氣餒地又詢問了一遍,這次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態度和藹可親得完全不像一個出身富貴的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