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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晝不愛拍照,這張照片是喬菀從他的大學畢業照上截下來的,上面的青年微微翹着脣角,凝視着畫外的眼神充滿難以言說的力量感,這是一種自信能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裏的篤定,透過溫潤平靜的目光傳達出來,怎麼看,他都不像是一個會自殺的人。
但是……也許命運就是這樣無常,它喜愛摧折堅韌強大的靈魂,然後心滿意足地收穫隕落的寶石。
邵星瀾憐憫地看了一會兒遺像上的青年,向死者微微鞠了一躬,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裏。
手臂上帶着黑紗的喬菀在幾個好友的安慰下垂着眸坐在一旁,她的臉色蒼白,眼眶有些浮腫,看起來非常憔悴。
邵星瀾轉身後,她垂落的睫毛無聲地抬起,沒有重量的視線像是蛛網一樣黏着在他背後,在人羣移動的縫隙裏,靜靜看着他消失在門口。
“……說不定對喬晝來說,還是解脫了呢,別難過了,你都幾天沒睡了……”朋友的聲音再次湧入她的耳朵,喬菀頓了一會兒,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我知道的,他只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是啊是啊……”
她們只以爲這是喬菀傷心過度在自我安慰,急忙附和,喬菀默不作聲地聽着。
作爲世界上唯一和喬晝血脈相連的親人,喬菀心裏沒有一點悲傷,她也不是在自我安慰,一種怪異的近乎本能的女性直覺告訴她,喬晝並沒有死,儘管看見了他的屍體,但喬菀還是盲目固執地認定了,喬晝絕對沒有死,他只是離開了這個軀體——這話說出去是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的,所以喬菀沒有將這個直覺告訴任何人。
他只是去了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這樣……也好,這個世界並不適合他,他的誕生不由自己選擇,也未曾有人能靠近他、理解他,他們是血脈親人,然而也活得像是同一個家庭裏的陌生人,也許這次他能爲自己選擇一個足夠包容他、能讓他坦然展現自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