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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洱:“?”
桑洱有點摸不着頭腦。不過,她已經習慣了裴渡時不時就會有小性子,所以也沒有深想,好脾氣地哄了他幾句,順了順毛,裴渡的神色終於稍微好看點兒了。
青雷谷中,幽深蔥鬱,怪石崎嶇,常年繚繞着陽光曬不化的霧霾。無怪乎能孕育出那麼兇暴難纏的妖怪。森林裏,荒煙蔓草,茂密的荊棘攔着路,還長了不少叫不出名字的毒花。
開路時,裴渡一不小心,被一根尖銳的花刺扎傷了指尖。
這點小傷,對裴渡而言,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但看了一眼不遠處背對着他、正和葉泰河在討論幾塊法器殘片該如何煉製的桑洱,裴渡抿了抿脣,忽然喊了一聲:“姐姐,我被扎到手指了。”
“什麼?快讓我看一下。”桑洱一聽,連忙放下了殘片,緊張地走過來,拿起了裴渡的手——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指腹就泛出了淡淡的烏色:“得把這些血都擠出來纔行。”
感覺到傷口被擠壓,裴渡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嘟囔:“疼,還有點麻。”
小時候差點死在暴烈的陽光和沾了鹽水的軟鞭子下;刺殺了董邵離後,躲在青樓,因爲沒有傷藥,半個月下來,傷口捂得快爛了,還發起了高熱……但不管有多難受,裴渡都可以做到不掉一滴淚,一喊一句疼,甚至敞着傷口,談笑自若。
不是因爲真的不痛。而是知道,即使哭了,也沒人會在意。那還不如一直笑着,讓那些想借他的痛苦和落魄來打擊他的人,連嘲諷也沒有地兒。
一個滿身是刺的人,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示弱和撒嬌。是因爲他知道,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現在的自己,是有人關心、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