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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葦被風吹得沙沙地摩擦着,身體太難受,裴渡的耳膜充斥着類似的噪音,眼底浮出了一絲淡淡血紅的水汽,依稀間,又看到了八年多前的那一幕。
那一年,秦桑梔死了。伶舟給他指明瞭一條不知終點在何處,卻可以復活秦桑梔的長路。
儘管它聽起來很瘋狂,但也算是溺水者的一塊浮木,裴渡義無反顧地抓住了它。
這個法子,就是用他本人的血肉精氣,來養出一具新的肉身。
男人沒有婦人生孩子的器官,故而,這具給秦桑梔準備的軀殼,不得不像一個異物,寄生在他的腹壁之上。撐開、撕裂了原本的血肉,擠佔本來的空間,讓他的五臟六腑都跟着挪了位。
待長成之時,還得開膛破腹,將其取出。這樣,把秦桑梔的魂魄召回來後,纔能有裝載的容器。
最開始的兩三年,腹部的隆起還沒有那麼明顯。從第四年開始,裴渡就像揣了一個沉甸甸的球,成了一個走到哪裏都會被指指點點的怪物。
這種逆天而爲、違背綱常的舉動,給他帶來了綿綿不絕的痛苦,同時,怪異的滋味兒在身體各處發酵。
最近,不適感越來越強烈了。
裴渡喘着氣,悶咳着,胸中彷彿藏了一個破風箱。緩了一會兒,他用袖子擦了擦脣,吸了吸鼻子,發抖的指尖,下意識地伸向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