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阿秀 (第3/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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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端坐在一塵不染的書桌後,用素白湖綢輕輕擦拭一尊盆栽上的浮塵。但蘸的並不是水,而是烈酒。潔白如玉的酒?裏盪漾着湛青色的光,映在他冰雕般的臉上,仿若面對的是一汪幽幽碧潭。
那盆植物從不開花,也不能澆水,據說只能用酒澆灌。每到滿月夜,白起都會從上面摘下一片綠葉,獨自來到月光清冷的露臺上坐下,用狹長的銀刀把它裁成細細的菸絲,最後捲進象牙白的煙紙裏。
林夏知道那種煙叫做桃源鄉,白起自己也經常抽。
“‘死不了’最近長勢很喜人啊!”林夏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蹺着二郎腿。
這是林夏給那株植物起的歪名,因爲它僅僅只有七片葉子,但每被摘掉一片第二天都會再重新長出來,看上去垂垂將死,卻不寂不滅。
白起慢慢地收好白綢和酒杯,把花盆抱到窗前的陽光裏。
“我剛纔把砸玻璃的人抓住了。”林夏見他不理會自己,又找了個話頭。
“不用繞彎子了。”白起把一本病歷遞給林夏,“你想要的都在那裏。”
白起就是這樣,人心在他面前薄如蟬翼,輕輕一戳就破。
林夏打開病歷,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很可笑,想來是阿秀幫他姑姑填的。病人信息欄裏全都空着,整頁病例上只有家屬欄上寫着“穆秀”兩個字。穆字還是塗了兩個黑疙瘩才寫對的。住址欄裏更是錯字連篇,不知所云:英花衚衕,左手邊第九棟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