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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禹暄和梁家人在前面寒暄,有三個老者站在最前面,看樣子像是梁家族老。族老後面跟着一個婦人,婦人披麻戴孝,雖然沒什麼裝飾,依然可見衣着講究。她旁邊跟着一個十五六的少年,個子已和成年男人無異,但身板還沒發育起來,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蕩蕩的。
王言卿很輕鬆就猜出來,那個婦人便是已逝錦衣衛千戶梁衛的繼室梁文氏,那個少年多半是梁衛的小兒子,也就是梁文氏的親生孩子。王言卿在前方人羣中掃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陸珩:“二哥,不是說梁衛有兩個兒子,爲什麼不見長子?”
陳禹暄雖說不是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京城來的千戶,梁文氏作爲女眷都迎到門口了,梁家大少爺如果在家,怎麼可能不露面?陸珩微不可見搖頭,說:“等進去再看。”
王言卿現在的身份是千戶府裏的普通侍從,不能穿太華麗的衣服,只穿了一件白色立領對襟襖,外面罩着淺粉色比甲,下着霽藍馬面裙。一個“侍女”不可能穿狐裘,但陸珩又怕把王言卿凍着,所以這身衣服雖然顏色素淡,但仔細看內襯布料都極好,尤其是比甲,夾層裏填着細密的貢棉,外面綴着一圈兔絨毛。王言卿脖頸纖長,即便扣着白色立領,她的脖子依然露出來細長一截,襯着她纖薄的下巴,白皙的臉頰,越發清麗柔美。
她這樣一個絕色佳人站在門口,可比陳禹暄帶來的錦衣衛陣仗扎眼多了。陳禹暄自忖寒暄的差不多了,便帶着“侍從們”進府。陳禹暄前去正堂弔唁,陸珩和王言卿作爲隨從無需祭拜,可以自由行動。
梁文氏和梁家族老都圍在陳禹暄身邊,沒人注意他們。而梁府下人知道他們是跟着京城貴客來的,不敢阻攔,陸珩和王言卿在宅子裏隨意行走,倒比擺明身份更方便調查。
梁衛家是世襲千戶,正五品武官,官階不算高,但如果不離開保定府,也足以生活的十分優渥了。梁家這處宅子前後三進,第一進是正堂、會客廳及梁衛兩個兒子居住的地方,此刻被改成靈堂,雖然梁衛棺槨已經下葬,但白幡燈燭等物並沒有撤去;第二進是梁衛及夫人梁文氏起居的地方,用一道垂花門和外面隔開;第三進是小姐梁大姑娘的繡樓,繡樓在東北角,西邊是一個小花園。
這幾日在辦梁衛的喪事,有許多外客上門,梁府里人來人往,到處都亂糟糟的,倒也方便了陸珩和王言卿。陸珩看似漫無目的地走着,等到了一個清淨無人的地方,他問:“怎麼樣,你看出了什麼?”
王言卿只在府門口看過樑家衆人一面,但第一面往往纔是最重要的,一照面的功夫足以說明很多。王言卿怕有人偷聽,湊近了陸珩,壓低聲音說道:“梁文氏看到錦衣衛上門時,眼睛睜大,眉尾卻下壓,上下脣微微開合,等聽到陳禹暄說上門來弔唁時,她才鬆了口氣,嘴脣終於閉合,但眼珠依然在不停轉動。即便錦衣衛造訪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她害怕的也太過了。”
陸珩聽到後一句笑了,也只有她,敢當着他的面說錦衣衛上門不是好事。陸珩問:“你懷疑梁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