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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禹暄朝門口瞥了一眼,壓低聲音問:“賭坊柳巷之地呢?”
梁家人都有些尷尬,其中一個族老矢口說道:“絕不會有這種事情。梁榕這個孩子我知道,他雖然獨來獨往,沉悶寡言,但並不是那等紈絝之徒。他平素喜歡看書,除此之外遊遊山、玩玩水,便沒有其他消遣了。”
“梁大少爺竟然喜歡看書。”陳禹暄意外地應了一句,又問,“既然不在城裏,那外面有沒有找過?”
梁衛家官職放在朝廷裏不算大,但在保定府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梁文氏都通知了族老,折騰出這麼大陣仗,如果梁榕還在城裏,總會有人來報信。這麼久都沒音訊,多半人不在保定府了。
梁家族老聽着露出苦臉:“陳千戶,我們也想過城外。但保定府外那麼大,光周圍縣城就有十二個,更別說再遠些的荒山野嶺。梁榕一句話都沒留,我們上哪兒去找?”
陳禹暄想想也是,這樣找無異於大海撈針,至少得知道梁榕去了哪個方向。陳禹暄問:“梁榕離家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王言卿雖然沒有問話,但她一直仔細看着場中衆人表情。她發現陳禹暄問完這個問題後,梁文氏都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沒有。那幾天一切都好好的,家裏和往常一樣,連句口角都不曾有。千戶若不信,儘可找丫鬟小廝詢問,我絕沒有虧待他。”
梁文氏說這話時眼睛睜的很大,聲音也響亮堅定,看起來問心無愧。王言卿突然開口,問:“梁太太,那你還記得,梁榕出門前一天,也就是十六那天,都發生了些什麼嗎?”
王言卿詢問,梁文氏回頭看了看,眉毛擰着,似乎不太情願。但陳禹暄也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梁文氏只能答道:“沒發生什麼。白日我們都待在家裏給老爺守孝,晚上大少爺用了飯就直接回房了,他在自己房裏看書,看到很晚才熄燈,第二天一早就出門了。”
王言卿緊盯着梁文氏眼睛,問:“那晚梁榕看書到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