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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陸珩這一打岔,王言卿想了一會,才找回自己剛纔的思路:“她複述的梁榕行程乍一看沒問題,但她說話時,眼睛根本動都不動。如果一個人真實回想半個月以前的事,眼睛怎麼都會上下浮動,但她卻毫無動作,回話也全無停頓,所以,她壓根沒有回想,這是她提前編好的說辭。可是當我問那天梁榕看書到什麼時辰……”
陸珩又想笑,王言卿眼睛掃過來,陸珩一臉無辜,眨眨眼道:“我正聽着呢,怎麼不說了?”
王言卿沒好氣瞪了他一下,說道:“她視線上浮,眨眼速度變快。這纔是她回想時的反應,而她快速眨眼,說明她心緒不平靜,多半是我問了一個她沒有預料過的問題,她一時半會想不出滴水不漏的說辭,便裝作生氣,躲開了這個回答。”
王言卿說這些話時,陸珩臉上沒有絲毫意外,他反而問:“你怎麼知道她在裝生氣?萬一她是真的氣憤呢?”
王言卿眼睛不屑地瞥了下,說:“她要是真生氣,我問出那句話時她就該爆發了。可是她卻想了片刻,先拍扶手,然後憤怒地質問。二哥,你生氣罵人的時候,會先做動作,再說話嗎?”
陸珩想了想,發現王言卿說的在理。一個人憤怒時拍案而起,拍案、起身、怒罵應當是同時發生的,但梁文氏卻明顯不同步,看來,她確實是裝出來的憤怒。
陸珩心想這一趟來的太值了,他學會了好多有趣的東西。冬日風大,王言卿的頭髮被寒風吹散,和兔毛掛在一起,一顫一顫的惹人心憐。陸珩側身,將她肩膀上的頭髮整理好,說:“卿卿明察秋毫,滴水不漏,讓爲兄十分佩服。不過,你有一樣說錯了?”
王言卿一聽鄭重起來,眼睛認真地看向陸珩。陸珩把她的頭髮放到身後,又摸了摸她衣領上毛茸茸的兔毛,說:“我生氣時從來不罵人。”
王言卿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她認認真真給他分析案子,他卻插科打諢!而陸珩全無做錯事的自覺,他像是找到什麼好玩的事,不斷揪王言卿比甲上的兔毛。王言卿冷着臉朝旁邊跨出一步,避開陸珩的手。
陸珩心中嘆息,看來卿卿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再逗下去要惱了。陸珩適可而止,收回手,臉色一瞬間變得嚴肅:“照你的分析,至少十一月十六,梁文氏就知道梁榕已經死了。這個案子至今和梁大姑娘沒有任何關係,但命案過後不久,梁文氏就說梁大姑娘通姦。看來,這位梁姑娘多半知道些什麼。走吧,我們去問問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