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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韜聽後詫異地看了王言卿一眼,察覺失禮後趕緊低頭,生怕犯了指揮使的忌諱。抄家這種事錦衣衛做慣了,郭韜帶人也應付得過來,郭韜只是意外,最熱衷下黑手、搶功勞的陸指揮使,竟然會把頭功讓給別人。
陸珩沒有理會那些或打量或探究的視線,拉緊王言卿的斗篷,先行帶着她離開。陸珩執意讓王言卿回家,一方面是她的身體急需調養,在寒風中待一晚上,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費了;另一方面,是不希望她看到他黑暗的一面。
錦衣衛聲名狼藉,但沒有真正體驗過的人,很難想象到,號稱大明朝最血腥的刀,到底有多骯髒。
截止現在,王言卿看到的陸珩還是正面的,雖然有些時候手段激烈,但大體上還算一個好人。逼供,審問,廷杖,抄家,這些陸珩真正做的事情,她一件都沒有看到。陸珩沒在乎心底一閃而過的異樣,他順從內心的想法,先將王言卿送走,然後再去抄家。趙淮那點錢陸珩不在乎,但若是提前被王言卿看穿他的爲人,繼而對他產生懷疑,耽誤了後面反殺傅霆州的大計,那就得不償失了。
陸珩懷着這個想法,理所應當送王言卿回陸府。至於爲什麼不派人護送……因爲這裏是京城,旁邊還有傅霆州虎視眈眈,萬一傅霆州趁他不備,將王言卿劫走怎麼辦?
這個可能性不得不防。傅霆州那個蠢貨,逼急了什麼都做的出來。
陸府是陸珩一家搬到京城後置辦的府邸,離南鎮撫司不遠,陸珩和王言卿騎着馬,很快就看到陸府大門。陸珩下馬,要親自送王言卿進去,被王言卿攔住:“二哥,你的正事要緊,快去找趙淮藏起來的東西吧。就兩步路,我自己進去就好。”
陸珩往後面的靈犀靈鸞身上掃了一眼,不再堅持,點頭道:“好,你回屋後喝一碗薑茶,身體暖過來就趕緊睡吧,不要等我。”
陸珩這些話衝着王言卿,但壓根不是對王言卿說的。靈犀靈鸞低頭,默默應下指揮使的話。陸珩又交代了幾句,親眼看到王言卿進了大門,才轉身上馬。他手隨意勒住繮繩,黑馬像通人性一般,立刻放開四蹄,快速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這一夜對許多人來說都是個不眠夜。更深寒重,偌大的京城籠罩在黑暗中,寂靜的宛如墳場。在這種死寂中,一陣馬蹄聲從街上掠過,驚醒了一地清夢。許多人匆匆披衣起身,隔着沉重的夜色,只看到禮部侍郎趙淮府上亮起火光,宛如游龍,經久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