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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月隱星稀,烏雀無聲,整個城市已經進入夢鄉。但陸珩是一個一旦開始工作就不知疲憊的人,他馬不停蹄趕回南鎮撫司,叫回白日經手的人,重新檢驗韓文彥屍體。
大晚上的,空蕩蕩的房間裏躺着一具屍體,經過一白天的腐壞,屍體已經開始腫脹發臭。夜風呼嘯,鬼氣森森,一羣影子靜默地圍在停屍房內,提燈的錦衣衛搓了搓胳膊,忍不住和同伴說:“大人這麼晚了還回來驗屍?他回來就算了,另一個女子怎麼也跟來了?”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見到這種景象都渾身起雞皮疙瘩,而陸珩帶着王言卿看屍體,真是一個敢帶,一個敢跟。同伴聳聳肩,說:“能被大人看上的女人,總歸有不尋常之處。別說了,小心大人聽到扒你的皮。”
前方,陸珩摘下手套,旁邊隨侍的錦衣衛立刻上前接過。王言卿見狀,輕輕走過來,問:“哥哥,你看出來了?”
陸珩不欲多說,道:“先出去再說吧。”
停屍房充斥着異味,陸珩本來不想帶王言卿過來,但王言卿執意,陸珩只好由着她。在這種環境中待久了不好,陸珩找出答案後,第一件事就是帶王言卿離開,剩下的話隨後再說不遲。
陸珩在南鎮撫司有單獨的辦公宮殿,有時候趕不及回家,宿在南鎮撫司也是常事,所以殿裏換洗衣物一應俱全。陸珩去後面洗手更衣,王言卿在寢殿等他。
宮殿中沒有其他人,只剩下一屋子書卷檔案,但王言卿安靜坐在座位上,完全沒有去翻動卷軸的意思。過了一會,陸珩換了身衣服出來,他一抬頭,就看到王言卿捧着一杯熱茶,乖乖巧巧坐在黃花梨圈椅上。官衙的椅子對她來說過於寬大,她只佔了小小一半,但依然努力筆直坐着,像在原地等待獵人歸來的兔子。
陸珩心裏止不住變軟。他在錦衣衛十二年,從沒注意過南鎮撫司的擺設。如今有了她,他突然覺得這間宮殿似乎活了過來,不再像曾經那樣冷漠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