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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洪晚情罵道,“舅舅是所有人的支柱,要是舅舅通敵的罪名坐實了,侯爺、永平侯府,所有人都得跟着死。罪臣家眷要發賣教坊,我要是淪落到那種地方,連命都沒了,還保重什麼身體?都閃開。”
“可是,您還生着病……”
“養病重要,還是保命重要?”洪晚情話說得急了,扯起一串急促的咳嗽。她俯身,劇烈地咳嗽着,幾乎要把心肺撕碎。丫鬟們看着心疼,她們跪在牀邊,一邊給洪晚情喂水一邊抹淚:“您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啊,爲什麼日子不能像以前一樣,平平穩穩的呢?”
是啊,爲什麼世界突然就變了呢?
洪晚情好容易止住咳,靠在牀柱上大口喘氣。她面色潮紅,渾身沒一點力氣,但現在根本容不得她嬌弱,洪晚情咬着牙,虛弱又堅決地說道:“來人,給我更衣。”
洪晚情之前從沒有關心過朝事,家族大事自然有父親和兄長操心,她只管挑衣服、買首飾就夠了。現在大廈將傾,郭、洪兩家的男丁都被收押,傅霆州不在京城,武定侯府、永平侯府、鎮遠侯府一起坍塌,洪晚情霎間被人從金絲籠扔到風雨中。
她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她和那些命如浮萍的平民女子沒有區別。
傅霆州聯繫不上,傅昌是傅家嫡系唯一的男人,這種時候理應由傅昌出面奔走。但傅昌這些年習慣了當甩手掌櫃,他爹、他兒子都不指望他,洪晚情這些女眷哪能靠得上傅昌?
指望公爹還不如指望她自己。洪晚情換好衣服,這次她的目的很明確,一上車就對車伕說:“去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