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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祖父曾有過三任妻子, 長子與次子皆出於原配,其他几子皆是妾室所出。皇貴妃自幼最得寵,她母親雖是繼室, 但和方府上下處得來,她自己又比頭上最小的哥哥都要小三歲, 驕橫刁蠻的性子便是從小被寵出來的。虞翎端補湯進書房時, 給謝沉珣稟報事情的侍衛頓了一下, 抬頭見謝沉珣手裏拿着書信, 一張張慢慢看, 沒有什麼打斷的意思,只繼續說了下去。若是皇貴妃還得勢, 將兄長調回京師不過小事一樁,但現在皇貴妃被降了位份,還被禁足在皇宮裏,四皇子在爲她周旋。虞翎只慢慢放下手中檀木托盤,看着侍衛, 想要再多聽些東西時, 謝沉珣就慢慢折回信,收到一邊,擺手讓侍衛退出去。她身披白絨披風, 月白袖口繡朵幽蘭,回頭問道:“姐夫怎麼會派人注意方家?是娘娘那裏的事還沒結束嗎?”謝沉珣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還提醒過虞翎, 不要忘習字,她哼唧着不願搭理他, 現在見她倒是自然, 只開口道:“方家那位十多年沒回過京, 突然回京有些奇怪。”虞翎輕打開杯盅蓋, 一邊拿青花瓷碗盛碗湯,一邊道:“我不大懂朝堂政事,但她待我不錯,算我替她求個情,若姐夫不是必要,請不要太傷及她。”皇貴妃這位兄長離京早,在皇貴妃還是普通妃子時就走了,知道他名姓的人不多,大多隻聽過這一件事。謝沉珣說一句他有分寸,又看了一眼熱氣騰騰的杯盅,問道:“來做什麼?”虞翎有些不太好意思樣,把湯碗放在他手邊,道:“這是碗紅棗雪梨湯,特地請廚房熬的,給姐夫補身子。”她身子尚未好全,柔和眉眼間透着淡淡的病氣,雙頰白,這種時候過來,目的一目瞭然,是想問他什麼時候完事。謝沉珣的手慢慢伸出來,她猶豫着,輕把自己的手搭他掌心裏,被他拇指摩挲光滑手背。他正襟危坐,指頭大,有薄繭,抬頭道:“若我忙完了事你身子沒養好,我也不會帶你出門。”虞翎頓了頓,他這是在說她手涼。她從出生那天起身子骨就沒好過,只輕聲道:“姐夫知道我想問什麼,那我便不多說了,你擔心我,我心中有數,不會讓你爲難,你要是出爾反爾,我纔要不理你。”謝沉珣知道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姐姐,只拉她坐到懷裏,她聽話輕步走上前,手掌扶他的肩膀,跨着坐到他身上,抱他的肩膀,讓他頓了一下。他腰身挺拔,高大身體總襯出她身形的嬌小,大手慢慢扶了扶她腰下,讓姑娘家能坐得穩些,道:“累了就歇歇,我晚些才能回去。”虞翎雙手輕抱他的脖頸,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輕應下一聲:“你趁熱把湯喝了,我待不久,嬤嬤要我早些回去,若你事情實在多忙不完,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想待着就待着,”謝沉珣微頓,“有的事情不是我不告訴你,只該由你姐姐來說。”她動了幾下,給自己找舒服位置,猶豫問:“那我能不能只問一件事,她當初是得了什麼病……”他沒說,修長手臂箍少女腰肢,防止她亂動,道:“再多話便罰你抄書。”虞翎好似懂得他是認真的,也鬱悶起來,悶着性子扭腰,不讓他的手再放上邊,一會兒又去掰他手指頭,力氣小反倒連手都被他按在腰下。她人實在不安分,扭來扭去,許久之後,被謝沉珣按住,聽他低沉着聲音道:“你便是個祖宗,是不是還要我把你供起來?”她繡花鞋跟踢一下他的小腿,讓他整個人都繃直起來,她道:“若我知道所有事,我就不來麻煩你了。”能來書房伺候的小廝個個都是嘴嚴守規矩,誰都不知道書房裏會發生什麼事,但也不會有人多嘴去問,更不會進屋裏來看謝沉珣雙手都摟着虞翎纖細後背,在撫她的長髮。他的神情看不清楚,只讓人有一種壓抑感。“都不是大事,你姐姐那裏有人看着,不會有麻煩,”他袍子裏鼓起的那一團還被人坐着,只是開口道,“我要喝湯,別讓我打翻了碗。”湯碗是虞翎送過來的,她只輕趴他肩膀,應聲下來。男人在某些時候的戒心總是不高,謝沉珣對她亦如此,虞翎在琢磨他的話,他說她姐姐那裏有人看着。她姐姐又不是什麼逃犯,他說的看着,是照顧,還是監視?“抬頭。”虞翎一愣,抬頭看他,被他低頭吻脣,喂下一口湯,她只輕嚥下去,嚥下去時還被他多攪了兩下香舌,等他離開時,她的脣色都潤澤起來,搖頭道:“我不餓,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