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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珣站在屏風旁,他長身直立,強勢自律的性子從筆直站姿裏透露出來,青衫沉穩,他慢慢點頭。泉姐低下頭看一眼懷中妹妹,手指撫摸虞翎長髮,讓小周大夫給她去重新熬完藥。小周大夫意識到她是有話想和謝沉珣說,抬起視線和她對視,沉默片刻,道:“談完之後,叫我進來。”泉姐笑眯眯說小周大夫說得都好,把小周大夫氣得哼了一聲,端着冷掉的藥走出去。屋裏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四處乾淨寬敞,天還是亮的,另一個哭累的虞翎正閉着雙眸在睡覺。泉姐醒來也不過才半個月,下地走動都有些困難,身上也不如從前有力氣,對外邊的事聽得不多,只知侯府變故,還沒和謝沉珣見過面。他面貌氣度一如兩年前,只沉穩許多,有股壓勢,她頓了頓,聽說他這幾年得聖心,最後抬手輕輕捂了虞翎耳朵,道:“我有一事想請問大公子……侯爺和大夫人走的時候,可有說什麼?”泉姐是意外有孕,她打胎時沒把孩子打下去,反倒落了毛病,在生產時難產,生下一個的青紫男孩,沒多久就夭折了,她自己亦是產後大出血,人也差點就要沒撐過去。在滿頭大汗昏迷之前,她只找了侯府裏最爲信得過品性的謝沉珣,要他答應她兩件事。娶她牌位過門,好好照顧她妹妹。虞泉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回京幾年未嫁,因他不娶;會有那個孩子,是因爲他的父親,那時謝沉珣只沉默片刻,答應下來。泉姐以爲自己熬不下去了,只想死之前給妹妹找個靠山。謝沉珣顧家護短,先平陽侯的意外裏,唯一喫虧的,是虞泉自己。他性子正,就算他日後再娶,也不會忘了她的託付。她沒想到自己會昏睡到現在。這兩年裏,她意識一直是漂浮的,睜不開眼睛,也不太想睜,以她這狀態能活下來,靠的是小周大夫一天天地用針和照料。她不想成爲他人的拖累,也無顏見小周大夫。謝沉珣開口道:“沒說,我告訴過他們,讓他們不用爲你擔心。”屋內瀰漫淡淡的藥味,又苦又澀,侯府兩個長輩皆是在虞泉走後出的事,說與她無關,不太可能。泉姐慢慢看着抓住她衣角的虞翎,道:“那我的事,你告訴翎妹了嗎?”她和先平陽侯的那一個晚上,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否則無論是虞家,還是侯府,面子都要被丟盡。“沒說過。”泉姐沉默,先平陽侯待她如新生女兒,謝大夫人亦把她當兒媳婦,只怪謝大夫人準備的那幾杯酒,本不該她喝。她不喜歡提起往事,道:“小姑娘不知道好,皇貴妃對我還算不錯,聽說也疼翎妹,她出了事,護不了翎妹,翎妹也鬥不過宮裏那些彎彎道道,如何是好?”謝沉珣不是多話的性子,但虞泉聽說過他寵虞翎,非常溺愛。他背手而立,目光看向虞翎:“翎兒是聰明孩子,知道該怎麼做。”泉姐知道自己妹妹聰明,學什麼都比普通人學得快,請來的先生稍微一點撥,她便能舉一反三,若非身子太差,養在京師,也不比姜嬋之類差。姜家出事讓她心中大快,他們私底下那些想污虞翎名聲的小動作,她是經歷過。可謝沉珣這句誇獎本該是誇讚,卻莫名讓泉姐聽出些奇怪的意思,她不明所以,斟酌道:“你是我恩人,翎妹年紀還小,又不經事,天天就會跑來找姐姐,太黏着我,若有得罪你的地方,請多寬待。”謝沉珣沒說什麼,反倒外邊的小周大夫聽他們說話聽不下去,進來讓謝沉珣出去一趟,幫他看些書信。等人走後,泉姐嘆出一口氣,衣角被手微攥緊,她低頭,看到虞翎慢慢睜開眼,看着她問道:“姐姐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姐夫知道些什麼?”作者有話說:明天晚上九點更二合一雙更虞翎突然的驚醒讓泉姐愣了愣, 她手輕摸虞翎的腦袋,先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有沒有說錯什麼話,才道:“當初多虧了大公子相助, 我才能活到現在,他這人要求嚴規矩多, 我託他好好照顧你, 你在侯府可有好好聽他的話?”泉姐離開侯府時謝沉珣還沒承爵, 還是府裏的大公子。侯府對她有愧, 謝沉珣能答應她的請求, 便不會食言,虞翎只要做到事事都聽他的, 不會遇到什麼大麻煩。他的手段解決姑娘家的那些小矛盾,太過容易。有的東西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泉姐也不想髒了自己小妹妹的耳朵。“你不要瞞我,”虞翎眼眶還是紅的,她身子弱, “我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