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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翎是特殊些,她當初能去見她姐姐牌位,照顧佛堂,是得過謝沉珣許可。屋子裏的陸嬤嬤等虞翎回來等得也困了,小睡了一覺,聽到細微動靜後才驚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虞翎跨過門檻回屋,打着哈欠差人去端上沐足木桶。她多點了幾盞燈,看到虞翎的眼睛有些紅,奇怪問:“姑娘是怎麼了?”虞翎只輕輕搖頭,說是回來路上風迷了眼睛,她摘帷帽放在一旁,解開披風,搭在木架子上,又問:“最近宮裏有什麼消息來嗎?”陸嬤嬤如實道:“沒有。”虞翎輕嘆,皇貴妃被禁足,派不出人來找虞翎,她問的只是聖上那裏有沒有什麼怪異。謝沉珣今天提過一句皇貴妃,以他的性子,該是要做些什麼,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他不常同她說自己做過什麼,大多數時候等虞翎後知後覺發現到以前哪有奇怪時,他便已經幫她解決了所有事。潤物無聲。他這天晚上沒過來,不清楚是有什麼事,虞翎一個人歇息,有些睡不着,心裏在想他今天給她放煙火的清冷模樣,翻來覆去。她第二天醒來時起晚了,還是被小雪貂吱吱聲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陸嬤嬤被這小祖宗折磨得嗆,緊按額頭讓虞翎哄哄。虞翎有些無奈,修白手指撫着雪貂,讓它趴在牀邊睡,它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抱怨些什麼。謝沉珣晚上常會過來,偏偏雪貂對謝沉珣又不太喜歡,總是叫個不停,陸嬤嬤學聰明瞭,一到晚上就不讓它在屋子裏待着,警告過好幾句,它通人性,每回都是蔫巴樣,會討好人,但沒過多久又會耀武揚威起來,記喫不記打。屋外天色明淨,雕花窗子透進明媚日光,虞翎把雪貂哄睡之後,手也沒收回來,放在雪貂雪白皮毛上,她躺在牀上,枕着自己手臂。謝沉珣做不出送雪貂做禮物的行徑,那把這小東西送給她姐姐的,只能是先平陽侯。泉姐在她面前要面子,說謊也不願意告訴她真相,那她能做的,只能是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去猜測,也不再過問。虞翎輕嘆口氣,慢慢起了身,梳洗一番,換身衣服隨意挽發,坐在羅漢榻上繼續給泉姐做衣衫。這件衣衫本是想認真做了燒給泉姐,但泉姐還在,到時候做好了,直接就能送過去。她手指捏着針線,心想謝沉珣要離京,自己該不該給他也送些什麼?他想要的又會是什麼?午時剛過沒兩刻鐘,謝沉珣那邊就有小廝過來,問她要不要去書房見客。虞翎手臂倚在小几上,微抬起眸,她眼珠子漂亮,像上好的琉璃珠子,讓人賞心悅目。能讓謝沉珣專門派人過來詢問她的客人,除了方知縣外,也沒有別人。她只輕搖着頭說:“同姐夫說我身子有些不爽,就不去了。”方知縣和皇貴妃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虞翎從未有過追問,她性子溫和,討人喜歡,其一便是清楚自己分寸,從不會過多觸及旁人底線。皇貴妃藉口拜三清,順路探望過她,抱着她就是哭,帶了一堆好東西,回京後多番對她偏寵;方知縣十多年前也來尋過虞翎,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虞翎對他說的那些話半信半疑,也不願意離開最親的姐姐,沒答應。她總歸是父母緣淡,見了他們,一聲父親和母親都叫不出來。但虞翎雖說着不去,等把手上的這件衣衫繡好之後,瞧着外邊天色晴朗,還是將手裏東西收好,慢慢放回去,穿鞋準備到書房那裏看了一眼,正好碰到方知縣離開。馮管家親自領他從小道走,虞翎撞見了也沒上前,只站在奇石假山之後,看他背影慢慢遠去。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頓住步子回頭,和虞翎視線對上。晴朗天色一碧如洗,清晰映出姑娘家的美貌,皇貴妃姿色姣麗,豔壓羣芳,生下的虞翎亦是絕色之貌,不一樣的只是虞翎身子虛弱至極,要用藥養着。馮管家看到方知縣沒跟上,回來喚了一聲方大人,方知縣慢慢轉回頭,沒說什麼,隨馮管家離開。虞翎身後的丫鬟問:“姑娘認識那個人嗎?”虞翎輕道:“是方家的一位大人,想是找姐夫有什麼要緊事,姐夫忙碌,我這會兒過去倒是討嫌,回去吧。”她不想在這種事情捲進去太多,說到底,也不是她能管的。京中知道方知縣的,都說他與髮妻伉儷情深,髮妻早逝,他便二十年沒再娶過,膝下無兒無女,是孤家寡人一個。但皇貴妃是想要什麼就會主動出手的性子,如果真得到了,反倒會失了興致,可這點小女兒家的嬌縱,卻是方家和方知縣寵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