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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管家看向前頭跪着的虞翎,她手裏還捧着聖旨, 慢慢站起身, 沒回絕, 應了聲好。她衣服都沒換, 只差人去取件披風,在臨走之前還吩咐一句馮管家,不要連這種事情都告訴謝沉珣,要不然他太忙碌,馮管家想明白了,這是別讓他寫信過去。馮管家本事再大,能管的只有侯府上下生意田莊,管不到宮裏的事,只微微猶豫應下。虞翎隨這位聖上跟前的心腹太監離開,她輕攏住披風慢慢走出去,皇宮來的馬車奢侈豪貴,侍衛圍了一圈,就連路過的人見了,都忍不住多看上幾眼。她問老太監一句聖上有什麼事,老太監搖頭說不知道,只知聖上今天甚爲不悅,同行進宮的還有在寺廟祈福的四皇子。虞翎的心慢慢提到嗓子眼,坐在馬車裏,進了皇宮。她比蕭庚雪要先到,去的卻不是聖上平日處事之地,是他的寢殿。內殿紗幔輕輕垂下,隔絕住視線,有姑娘的嬌俏咿呀聲傳出,伴着男人悶哼,讓她心一驚,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皆低着頭,安安靜靜。聖上在臨幸宮女。虞翎心怦怦跳,敏銳察覺到四周氛圍的極度壓抑,又想起老太監說的那句不悅,心中不正常之感越盛。她是審時度勢的性子,沒有說話,慢慢跪在地上。謝沉珣昨日還給她來了信,讓她遇事莫慌張,一切等他回來再說。大殿內的寂靜有些嚇人,水波盪漾的沐浴聲傳出來,虞翎雙手輕抓住腿上裙衫,她柔順長髮如黑瀑般鋪在纖細後背,雖低着頭,柔弱不失堅毅。紗幔從裏被拂開,有個頭髮散亂,宮女攏住衣襟,從裏邊面紅耳赤走了出來,她被幸得厲害,腿都有些站不穩,被其他人扶了出去。虞翎一直朝裏跪着,沒有說話,有人去稟報一聲她來了,聖上也沒什麼反應,只讓虞翎繼續跪着。殿內進出的宮女換了髒牀被,抱出髒衣服,又井然有序端衣物進內,一個個從她身邊路過,卻都是沉默不語。等她膝蓋跪得都有些發麻之後,明黃紗幔纔再次被慢慢掀開,虞翎還是低着頭,餘光看到四周的宮女都行禮退下去。聖上着乾淨玄袍,佩羊脂玉,緩緩蹲在她面前,手緊捏起她的下巴,力氣大得要捏碎了樣,開口道:“怎麼來了也不說話?”虞翎疼得要避開,但他沒像以前鬆開手,迫使她只能抬起頭看他,虞翎眼裏洇上淚水,道:“你叫我過來做什麼?”聖上目光落在她這張嬌媚的臉蛋上,道:“方家當真是好本事,養出一個好女兒。”他在說皇貴妃,虞翎心都要漏跳一拍,只強迫自己不解樣,迷茫的視線看着他,問一聲:“什麼?”聖上笑了,他緊緊捏着她的臉靠近,在她耳邊道:“既然爬上你姐夫的牀,可有好好伺候他?”虞翎心咯噔一跳,雙手緊攥成拳,又慢慢鬆開來,只抿着脣不說,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他抬起手掌,像一巴掌要狠狠扇下來,虞翎咬脣緊閉上眸,洇在眼眶裏的淚珠忍不住流了出來。聖上從始至今就沒打過她,也由不得別人越過他去罰她,他一直覺得她公主身份嬌貴,不是誰都能欺負。但預計的疼痛沒落下,虞翎眼淚還在流着。聖上鬆開她的下巴,往後推開她,他力氣大,虞翎摔到地上,雙手都有些擦傷。她還在茫然哭着,看向他,似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又爲什麼要這麼對她。他半蹲在原地,許是剛纔在宮女身上發泄過一通,見到她這無知模樣,眸色冷得至極,道:“蠢貨。”虞翎哆嗦一下,她眼眶發着紅,嘴脣也失了血色,淚撲簌簌落下,一雙眼睛水汪汪,道:“把你的話收回去,否則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她還是什麼也不知情樣,他開口道:“你姐夫在京師留得久,眼睛倒是越發不好,看來是時候放出去一陣,好好長長記性。”聖上甩袖,起身離開,虞翎去抓他的袖子,沒抓到,但他還是慢慢停下了步子,回頭看她在抽抽噎噎道:“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和他沒有關係,你要罰就罰我吧,我會好好認錯的。”她骨子裏嬌氣卻不乏聰明,最懂得以柔克剛,自小所學,皆他所教。即便旁的皇子得過聖上教導,只她是他一筆一劃教出來,當初皇貴妃拿畫獻上來,他便認出了她的畫技。從前種種放到現在,反倒越發像是笑話。燕王呈上來的信報歷歷在目,皇貴妃那年回過一趟方府,待過幾天,胎兒早在他臨幸前就診出來,說着早產,預期卻是正常。她一死,她手底下的太醫沒人撐腰,受不了刑罰,也不敢再瞞,一一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