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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言聖上寬厚,善用賢才,倒不是假。可虞翎所見那個惡趣味足,巴不得天下大亂的聖上,也是真,她畏懼於他。她想謝沉珣現在會在哪,他又會做些什麼?與此同時的皇宮,聖上醒了,動彈不了,在一旁的謝沉珣手裏拿着藥罐,還有聖旨。聖上昏迷數日,醒來後再次看到謝沉珣,似乎也沒有意外,開口道:“朕倒沒想到,你會因爲虞翎動手。”謝沉珣的一包藥粉對身體造不成大礙,聖上身體裏有的,是積年累月的慢性毒。謝沉珣開口道:“臣只是遵守母親遺訓。”聖上沒了那天的怒意,大笑起來:“錦娘心中還是有朕,還是有朕!”往事種種已成過往,當年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青澀守着婚期,但從那天睜開眼睛,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和另一個女人起,一切都不一樣。聖上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更放縱他和錦孃的兒子,沒想到的是他這個好兒子,竟早就把手伸到他身邊。謝沉珣淡道:“母親早已放下,是聖上執着害了她。”他母親病逝,是因爲心病,癡情女子困惱多,她對聖上是什麼感情,對謝沉珣,便也如此。愛恨交加,卻又不得不愛,不得不恨,進而便是不聞不問,謝沉珣從聽和尚說起他二十五之前不得動慾念起,便想自己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子動心,亦不想再要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孩子。他偏執,想要迫害一切,只有把所有東西都壓抑住,才能夠讓對方不受到傷害。“讓虞翎來見朕,”聖上咳起來,“她不來,朕永遠不會收回給她的賜婚。”謝沉珣站得筆挺,抬起頭道:“她身子有恙,見不得聖上,只聖上身體不佳,亦該退位讓皇子。”作者有話說:下午三點左右有一更虞翎自幼在京外長大, 聖上說得上是她見的最多的宮裏貴人,她活到現在實在是不容易,心疾纏身讓她體弱至今, 又有不可暴露身份,終日提心吊膽。蕭庚雪養在皇宮, 勾心鬥角見得多, 倘若不是那層身份隱患是被謝沉珣抓在手裏, 亦是命懸一線, 保不準要做些什麼。皇貴妃死訊傳出, 聖上那裏沒什麼反應,未曾讓她厚葬, 只停靈在長明寺中,旁人覺他念舊情,蕭庚雪向着母妃,覺得他薄情——皇貴妃管理後宮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虞翎很少提皇貴妃, 方知縣送皇貴妃離開後中途回來過, 只撿理東西,拜別父親,回他所在的州府, 原先他還能喝上方茹的喜酒,現在卻不行了, 皇貴妃身份太過於敏感。他走之前來看過一次虞翎,虞翎沒見, 聖上會不會派人看着虞家, 不知道, 但她不能在這種時候冒險。以蕭庚雪的身份, 亦不宜在虞家呆得太久,只是見虞翎神色懨懨,略有疲態,蕭庚雪又安靜片刻,只說她若是有事,尋他便是。虞翎輕嘆道:“我姐姐在外邊,你若是想和她說說話,尋她就成,她脾氣很好,你只要不招惹她,她那性子和誰都處得來。”蕭庚雪只笑了笑,沒說什麼,他們之間不同於別人,即使是前因種種,時至今日也化不開,事情若是戳穿出去,誰也不知道別人心裏在想什麼。他去捉拿二皇子時被刺傷了肩膀,對外稱現在還在靜養,不能讓人發現蹤跡,在虞翎這裏呆得也夠久了。但他在起身告退時,又跟她說了些話:“我自幼便隨在母妃身邊,她是囂張性子,父皇給她點寵愛她便敢無法無天,對小孩最是沒有耐心,總讓太傅和先生帶我。”虞翎抬起頭看他,第一次聽他說起和皇貴妃的事。外面日頭正好,照進屋裏有些暖和,縱使沒有先平陽侯的事,侯府不曾虧待虞翎姐姐,虞府建得精美,顯得屋子裏的人都有貴氣。蕭庚雪開口道:“但她是受不得自己人被欺負,從前我被德妃娘娘膝下二公主欺負了,她那時還是個貴嬪,就帶着我偷偷摸摸去找德妃麻煩,被發現也大大方方承認,害德妃出醜惱羞成怒,有宮女推她一把,讓她後腦流了血,德妃怕鬧到父皇面前,這事就不了了之,但二公主也不再來欺負我。”虞翎倒不意外,皇貴妃大逆不道的事,做得多了,親自去找德妃算賬,反倒算不得什麼,她點頭說:“娘娘那性子就是被家裏寵出來的。”蕭庚雪上前抱了她一下,僅片刻便退開來,笑道:“她待我尚且如此,若你養在她身邊,也不會差。”簾子外有丫鬟守着,聽不到他們說話,卻是看得到他們動作,但這裏的人到底是謝沉珣手下的,虞翎只微頓住,知蕭庚雪是想寬慰自己,只輕輕點着頭,說句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