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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要掉時被細長的指攥緊,然後涼冰冰的手心覆在傅容徊額頭上,見體溫偏低,邢荔將病房內的窗戶關緊,不透進冷氣,轉身重新看向牀沿瘦削蒼白的男人。
傅容徊看上去精神倦怠,病服敞開的領口處,修長脖頸蜿蜒到鎖骨,皮膚失了血色,能依稀看見附於表層青色的血管,而眼皮異常發紅,空洞地盯着她方向。
他剛纔拖着病體給謝音樓打了一分鐘電話,看起來就更病的厲害了。
邢荔走到跟前,語聲輕緩,比平日裏少了嬌媚感:“傅總讓你好好養病,別過度憂心他的事,要又病了……我索性去食堂拿根麪條,以死謝罪吊在你病房前算了。”
傅容徊笑,伴着喉嚨發癢虛弱的低咳,伸手想去摸索壓在枕頭的絲綢手帕,卻被邢荔先握住,觸感細膩柔軟,指間帶着屬於她的溫度。
人病的手腳徹骨寒涼,一點點正常的體溫,都能讓他感覺到滾燙。
靜默幾許,傅容徊壓下了那股異樣,低低應着說:“怪我這具軀體爛到沒救了,邢荔,我不想死了後,我哥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傅家倒臺,是他本該在最意氣風發的年紀裏扛起了家的責任,我也是傅家的男人,卻只能躲在他背後避風雨……”
“哥他,爲傅家付出太多了……就當我這個瞎子自私,想趁着死之前,還給哥這麼多年來的救命恩情。”他清瘦的長指慢慢握緊邢荔的手心,仰起那張還很年輕的臉龐,眉骨帶着病態的倦容,停頓半響說出一句:“如果能看到哥和謝音樓有個家,我死也瞑目了。”
邢荔的表情清寒又恍惚,儘可能去剋制着聲音裏的情緒,半晌轉臉看向窗外,眼角是紅的,都不用抹胭脂水粉了:“什麼死不死瞑目的,這種不吉利的話少說,醫院裏最不能說這個了。”
傅容徊始終沒有鬆開她的手,一寸寸地沿着摩挲到了腕間,感受着她脈搏不正常的跳動,就在邢荔低下頭,以爲他會有更越界的舉動時,卻過了兩秒就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