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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好是四月底,赤江那月踏出警視廳大門的時候有陣風吹過,門口那樹還沒謝完的晚櫻在枝頭顫悠兩下,凋了幾朵粉嫩的花落在警官先生手心。
他難得大腦放空直勾勾地盯着這些不速之客,滿腦子都是接下來要做什麼計劃把棋盤對面那傢伙抓出來,計劃ABC排得整整齊齊又被他自己否定刪除——和一個對自己瞭解程度堪稱可怕的傢伙對弈,太簡單的計劃怎麼也不可能抓到他的尾巴,但要那月自己來說,他列出來的計劃都是自己肯定能看破並躲過的,無論多算無遺策,沒道理思維方式和他近乎相同的那個人也會上套。
哈,一個大麻煩,不過管他呢,玩家可是徹徹底底被點燃了。他想着想着舌尖就抵住尖銳的犬齒,神色不明地握起了拳。
外守一是死是活與那月無關,他在看過當年的事件給自家好友留下多深的心理陰影后也對這個人偏向惡感,所以說到底如果不是博弈的結果他蠻重視,那月都不會把這個名字透露出來讓警方去暗中保護對方。
他向來有一套自己評判的標準,對標準之外的人不能說是漠視,但也不會將他們看得太重,這大概是橫濱人必備技能。
七年下來他對這報紙和新聞的吹捧已經能面不改色了,畢竟在那月看來他們討論的只是他表演出來的性格,正因這樣,那月對真正意義上正義感十足還有着少年熱血的小偵探才更珍惜,他很欣賞小偵探身上那股勁頭,好像無論前方是什麼東西擋住,這小孩都能勢如破竹地一頭撞開。
也許有時候會顯得莽莽撞撞讓人擔心,但那月知道小偵探纔沒表現出來那麼大咧,這可是個細心又溫柔的孩子。
說起來,他身邊怎麼這麼多溫柔系角色?
就像櫻花一樣——那月攤開手,這剛好是一小朵少見的六瓣,但因着剛剛的下意識用力,有一瓣已經被捏出來花汁,顯得顏色深了許多。
他垂着眼睛用口袋裏諸伏景光塞進來的手帕把這朵花包了起來揣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