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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戴着易容·面具,此刻是以最真實的模樣坐在那張牀上翻着膝蓋上的書,這一牀早上剛曬過的被子柔軟蓬鬆,讓諸伏景光有些下意識的恍惚,這個寂靜的房間裏一時只有他淺淺的呼吸聲跟書頁翻動時的沙沙作響,他卻覺得好像還有一道清亮含笑的聲音纔對。
「無聊的白天可以試着做一下那本食譜上的菜,就當給陣平醬和萩哥加餐吧,或者…我猜你更喜歡在我的臥室曬太陽看書?那裏是採光最好的房間哦,臥室重地就交給景君你保衛了,記住,捲毛和笨蛋——」
“…禁止入內。”諸伏景光無奈地搖頭笑笑自己接上後半句,畢竟這句話他實在是不陌生,好友七年前到現在可都是這幅說辭。
江戶川柯南受某人之託,給他發來了這段錄音,諸伏景光早上微笑着收下,下午就抱着書坐到了這個房間裏。
他本該整理赤江那月的遺物,卻沒有;本該靜下心來看書,也沒有,好像坐在這裏就是完成了什麼任務,手裏的小說諸伏景光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在回憶赤江那月的死亡,那個黑髮紅眼的警官先生在這一天一夜加一個早上裏,於他的夢境和眼前死了一遍又一遍,包括但不限於自刎、對着頭部開槍、吊在天花板上搖搖晃晃…還有歡快地衝向窗戶一躍而下,不管是哪種方式,警官的臉上總是眉眼彎彎地在笑着,就像他要奔赴的不是無聲的死亡,而是一場盛大而美好的宴會。
昨天的諸伏景光還會試着去攔一下,可今天他就放棄了,實在是因爲要是真的再那麼做,萩原研二事先給某人預約好的心理醫生說不定就會讓給他。
況且,每一個赤江那月最後都是會‘撲哧’一聲突然散開的,直到他視線移開,在下一個落點上就能看到嶄新的警官繼續笑眯眯地嘗試人類極限新自殺方式,笑得倒是怪滲人,不過諸伏景光也沒那麼在乎,他只會偷偷瞄上一眼,下意識思索要是這是現實,這樣流下的血會不會把臥室地板弄髒。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很差勁,臥底多年的警惕和作爲警察的素質始終在催他正視現實,不要往深淵滑下去,可又有誰能那麼果斷地在這個時候拒絕一段活靈活現的幻影呢,諸伏景光嘆氣,最起碼,也要讓他再多看那月一眼吧?等一切結束,他會自己去接受治療的。
他明明才重新回到光明中半個多月,失去的卻比在黑暗裏摸爬滾打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