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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述聞言,大略猜到皇帝的打算,微微一驚,提前一步走了出來,向着御座的方向躬身而請:“聖主身擔社稷,若以言罪人,則言路杜絕,將來一旦有不虞之患,陛下又何以知之?”
朝中重臣的話還是有些效果的,內官們將御座前的雲母屏風輕輕挪開,顯露出坐在後面玄衣朱紋的少年天子,對方習慣性地未戴着旒冕,也不曾佩戴火齊珠等珍貴飾品,隨意地坐在座位上頭,這位大周君主有着刀鋒沉入水中一樣的目光,僅僅向下掃了一眼,便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殿上的臣子們不由微微垂下了頭。
皇帝微微笑了一下:“台州有郡丞缺人,卿家性格剛強,應當不爲豪族所懾,就過去做一任郡丞罷。”
監察御史是正八品的官,郡丞裏邊差一些的,也能混個從六品,單從品級上來說,方纔那位御史屬於升職,然而一者爲京官,一者是西夷那邊的地方官,在這個時代,過去就等於流放。
皇帝雖然不曾多言,但如此行事,已經算是態度鮮明地站在了蕭西馳那邊。
有些大臣在心裏想,皇帝信重鎮南將軍,南地越是欣欣向榮,越能證明陛下有識人之能,自己很不必在對方未露行跡時攻訐那位蕭將軍的忠君之心。
皇帝既然已經開口把這位御史挪了個職位,此事便算是就此揭過。
說話的御史一向自負膽大,等歸列時,居然已經汗溼重衣,按照溫晏然在建州的威信,方纔若以挑撥君將失和爲理由將自己拿下,旁的大臣也無法阻攔,更何況除非蕭西馳當真謀反,他纔有可能在史書上被人翻案,可若是蕭西馳不謀反,那自己就是天子年紀輕輕便顯示出觀人之能的典型案例。
袁言時有意轉圜殿上氣氛,笑道:“大周不乏忠臣,比如閻氏,世代鎮守北地,一向忠心耿耿,而鎮南將軍世居慶邑,假以時日,豈不能作爲閻氏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