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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羅殷驚醒,躺在黑暗的房間裏,猶如兩週前那個跨年之夜,同樣是黑暗的停車場裏,耳邊幾乎同時乍響了槍聲,煙火爆炸聲,呼喊聲。槍口偏離,子彈飛速鑽進靠肩一側的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忽略緊握槍口的右手也被灼傷,皮開肉綻。莫沫嘶吼着從他身後躍出,將羅裕撲倒在地,羅裕後腦撞地,喪失反抗能力,暈了過去。
羅殷急促地粗喘着,舊傷口仍會作痛,就像他聽到莫沫被襲擊入院那次一樣,就像現在一樣。他並沒有等太久,房門悄然開啓,露出一絲光,隨着房門關閉,房間又陷入黑暗。來者小心翼翼地在他右側躺下,側過身,摸到手,勾着小指再無動作。
羅殷也側過身,將人攬進懷裏,帶着噩夢後疲憊,聲音低不可聞:“讓我抱一會兒。”
兩人面對面,卻看不見彼此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懷裏輕微掙扎起來,羅殷安撫地吻了吻他的額頭,終於低聲開口道:“羅正國在精神病院去世後不久,羅裕的母親也走了。他知道是我逼死了他父母,但他手裏沒有證據,走投無路之下單獨找上了我。那時候我還以爲他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沒想到差點就死在他手裏。”
羅殷握住胸口上莫沫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
“羅裕後來逃跑,被警察逮捕,按故意傷人罪入獄。我本可以讓他免去牢獄之災,可我沒有,他眼睛上的傷就是在牢裏留下的。
的確,是我逼死了羅正國。他那幾年已經從正常人變成了一個瘋子,沒有誰會相信瘋子的話。他所遭受的一切,全部是我母親曾經遭受的,而我母親在臨死前,還是一個正常人,沒有瘋病,也沒有任何人相信她的話,除了我。我可以忍受羅正國不愛她,拋棄她,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謀殺她。”
莫沫忽的想起,周慶曾提過一句,羅殷父親死了,他住院都沒人照顧。當時他並沒有多想,現在明白過來一陣後怕,幾次情事中,羅殷從不赤裸上身,他被迷得暈頭轉向未及細思。羅殷可以瞞他一天兩天,三月半年,甚至永遠瞞下去,直到紙包不住火。
莫沫從羅殷懷裏掙脫出來,力道之大甚至顧不得牽扯傷口。他渾身發抖,牙齒打顫,卻說不出話。他想質問羅殷爲什麼要故意激怒羅裕,問他爲什麼握住槍口,堵在前面,問這些他已經明知答案的問題。
“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