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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記憶蜂擁而至的滋味其實並不好受。一場二十五年的鵲都長夢都能讓人神魂不清, 何況是漫長的兩百多年。
對於烏行雪而言,就彷彿一切從頭來過,他在重新走一遍曾經走過的那條冗長的路。最難受的不是那條路幾乎望不到頭, 而是它混亂不清、顛倒無序。
他總是上一刻還在站在落花臺的無盡大火裏, 聽着那些靈魄歇斯底里地衝他罵喊。下一刻就到了城南街市, 手擋晃眼的驅靈燈,聽身後的人問他是誰。
他既承受着大火灼身之痛, 又經歷着筋骨徹寒的冷。周遭是亡魂最刺耳的尖叫嚎啕,但又空無一人、寂靜曠寥。
他滿手是霜,又滿手是血。
他是靈王, 也是魔頭。
這樣交錯混亂又如重臨的感受絕非豁然開朗, 而是癲狂和茫然。到了最後就變成了疼……
就好像世間任何一個活人的身體心臟都負載不了這些, 它們無法同時承受如此之多、如此矛盾的東西, 於是統統化作了最爲直白的疼。
那是比撕開靈魄還要難忍的疼,疼到烏行雪在那一剎那將自己封閉起來。那是一種全然無意識的反應,是他此生第一次因爲疼而產生抗拒。
這種自封比五感皆喪更加徹底, 就像把自己結在一個看不見的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