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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守衛中大部分都很年輕,臉上還掛着未脫的稚氣和天真,相互也會說笑打鬧,見到來探訪的女友時也會滿眼燃燒着明亮的愛情火焰撲上去擁抱,彷彿普通的大學青年。可是當他們面對囚犯,面對那些並未對他們造成過任何影響的猶太人和被打爲“異端”、“敵人”的政見不同分子,他們就會突然換上一副兇惡非常的嘴臉,瞬間完成從人到獸的轉換。
林奇不明白,爲什麼那些人會那樣心安理得地做這些事,而且彷彿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義的,都是心安理得的。
半夜,林奇趴在牀上,嘴死死咬着毯子。羅森伯格正試圖用清水清晰那些守衛在他背上刻下的帶有侮辱意味的德文。傷口很深,血肉通紅地外翻着,沒有藥膏,也不知會不會感染。
每擦一下,林奇就疼得發抖。阿爾伯特在旁邊急得直掉眼淚,林奇還得忍着疼扯出微笑來安慰他,“別怕,我不疼。”
“這樣不行……”羅森伯格低聲說,“我們得想辦法弄點藥。”
“去哪弄啊?”隔壁五十多歲的大叔說道,“總不能又謊稱是你兒子吧?我看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你最近最好老實點。”
羅森伯格也知道,現在情況和過去不同。那個同情他和他兒子的軍官被調走了,特殊關照自然也就斷了。這陣子林奇受傷的頻率明顯增加,消炎藥用完後,他藉口阿爾伯特發燒勉強又從那象徵性的醫務處申請到一些,還被那名軍醫懷疑地審問了半天。如果再想用同樣的理由,恐怕會惹禍上身。
可……
傷口得不到妥善的消毒,身體也得不到充裕的時間休息,果然感染惡化了。林奇只覺得頭昏腦漲,後背火辣辣的,就連穿着衣服摩擦都疼得讓人難以忍受。血跡和膿血從破爛的衣衫下暈出,手也痠軟無力。這種情況下還要推着沉重的車,走着走着便步伐虛浮,眼前發黑。雙膝一軟跪下來,想要站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來了。
一名軍官厲聲呵斥着,拿着鞭子便怒氣衝衝走來。鞭子高高揚起,就要落在原本就已經瀕臨昏厥的林奇身上。卻在此時,羅森伯格突然衝過來擋在林奇面前,卑微地哀求着,那守衛怒不可遏,一頓鞭子劈頭蓋臉抽在羅森伯格身上,消了氣後便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