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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斷身旁的一截樹枝，探過去戳了戳搭檔，讓對方及時從這種狀態裏解放出來：“不要被困進去。你和他的立場、觀點和主張全都不同，你們只是正常的學術分歧……”
“這是我給自己找到的一個合理的藉口。”
嚴巡搖了搖頭：“我一直堅持這個理由，直到騙過了所有人和我自己。”
催眠師有些錯愕地愣了下。
“它的因果關係其實是倒置的——我們先產生了分歧。在那之後，我爲了證明他是錯的，才選擇了和他完全對立的立場和主張。”
嚴巡轉向凌溯：“抱歉，凌隊長……在對你的那場針對中，其實摻進了大量我對你一直以來的主觀敵視。”
他已經意識到，凌溯在見到他的第一面，大概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這場父子之間徹底決裂的分道揚鑣，原因其實一點兒都不罕見，甚至可以說是他們心理諮詢中最常見的那幾類之一。
從來沒有得到父親認可的兒子，和從來都對兒子不滿意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