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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慎聽說這消息時,他喝着早茶確實笑了,對李稚道:“早知他如此怕你,不如提你做大理寺卿了。”
李稚自然知道朱春芳心中怕的其實是趙慎,他這頂多算狐假虎威,只是朱春芳這舉動確實有幾分好笑,聽聞尚書檯的大人們試着追過他,追了一夜沒追上,這又是另外好笑的地方了。
趙慎道:“他走了也好,把位置騰出來了,纔好有新人填進去。”
天下有三危,少德而多寵,才下而位高,身無大功而受厚祿,要說起朱春芳這人,三樣佔全了,卻依靠着隴右高門士族的出身順風順水混到一等公爵位,最終還能夠載譽而退,這已然是種福氣了,仔細想想,能認清時務也是另一種本事。
趙慎點評完,順帶着給李稚講解如今大理寺的各支派系及其歷史淵源,李稚靜靜地聽着,也不插嘴,聽完後心中已有了主意。
三日後,李稚從尚書檯取到了官憑與印鑑,至此正式上任。
在梁朝,大理寺與金詔獄並稱內外府,共同司掌刑獄,當年謝晁還是丞相,在永熙改革中,他大刀闊斧地削弱金詔獄的實權,將詳刑權力重新歸還大理寺,如今的大理寺是少府中爲數不多擁有重要實權的府衙之一,大門口那塊金石長碑上“法不阿貴,繩不撓曲”八個字氣貫長虹,那是謝晁親筆所書,是那個遙遠的太平年代最後的晚照。
當初寫下那八個字的謝晁自然想不到,如今大理寺已然淪爲權力的鬥場,世家大族牢牢掌握着詳刑的權力,所謂的“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早已經被謝照的“寧可網漏吞舟,不可妄動齊斧”所取代,上下沆瀣一氣,再無清白可言,就連李稚也不得不承認,他來到大理寺的本意也是要藉此地斂權,世風日下不是一句妄言。
李稚剛開始當差時,衆人相安無事,畢竟誰都知道他背後站着趙慎,連朱春芳都嚇跑了,他們即便心裏有想法,也沒人敢在明面上怠慢李稚,只當他是個尊貴的瓷器供着就是了,怕得罪謝府,也沒人去奉承,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李稚見狀也不再嘗試與他們打交道,自己每日在大理寺中翻翻這、翻翻那的,沒什麼名堂,衆人也只當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