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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玦道:“有何不妥?你既然是大理寺少卿,這剛上任還沒幾日就想徇私枉法,未免太不將三省放在眼中了,還是你聽了兩句吹噓,真以爲廣陽王府就是王法了?”
李稚才發現謝玦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想要治他一個徇私枉法之罪,順帶着殺了那匹馬震懾廣陽王府,他笑了下,“我絕沒有想要枉法之意,惡馬傷人必然要按律懲處,我決無異議,我只是覺得這罪名定得有些不妥,依我看,這匹馬的主人並非是廣陽王世子,故而這罪名也連坐不到世子的頭上去。”
謝玦差點笑了,“你胡說八道連腦子也不要了?”
哪有這麼荒唐的事情?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這不是趙慎的馬還能是誰的馬?
李稚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我自然是言之有據,這匹黑驪確實不能算世子的家養馬,或者說它應該是雍州軍營中正服役的戰馬,它有自己的行伍編號,聽得懂戰時的哨聲,會聽從戰旗的指揮,在雍州府監馬庫也有備錄名,作爲一匹戰馬,它的主人是梁朝百姓,只是它正好歸屬廣陽王世子。”
謝玦的臉色微微一變。
李稚道:“自古以來,戰馬便是國之重器,前朝氐人有鐵浮屠、鐵鷂子,面對步兵時摧山倒海,三千騎南下攻破數十座城,可以說氐人稱雄中原靠的就是名震天下的鐵騎,而其中最重要的是血統優良的軍馬,前朝我們喫了大虧,所以梁朝自立國起,一直重視戰馬的蓄養,梁朝律法中,戰馬待遇史無前例地高,若是有人在馴練餵養時虧待了戰馬,會被予以重罰,百姓嚴禁傷害戰馬,違者可以處以流放之刑,更加沒有處死戰馬的道理,畢竟每一匹戰馬都凝聚了無數心血。”
謝玦用眼神示意手下去找配套的律書,李稚道:“《漢梁律卷二十六·軍科律》,第十二條。”
謝玦盯着李稚看,沒有說話。
李稚道:“廣陽王世子確實有過,他的過錯在於失察,但戰馬確實有過放養的先例,當年青州有位王姓將軍率先將戰馬放養在城中,由各家百姓牽養照料抵押稅賦,被時人認爲是風流美談,並沒有出過亂子。廣陽王世子此舉雖有不妥,但先例在此,法理上並無可以指摘之處,只好說雍州軍營還需更加完善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