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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埋藏了十多年的過去重新挖出,講給九月聽嗎?
是的,他願意,他願意挖出那已經在泥土之下腐爛發臭的許多個日夜,捧在血肉模糊的掌心裏,雙手獻給少年,就算它飽脹着自己的痛苦和不堪。
因爲他知道,九月不會用挑剔的審慎目光打量,也不會嫌惡地皺起眉頭。
他只會用慣常的冷靜,挑去膿包,引走毒液,試圖從中找到還殘存着生命的種子,重新播種,用自己的鮮血澆灌。
傅天河閉上眼,他抬手捂住自己的空洞的右眼,纔再度睜開。
就從……剛纔的夢說起好了。
陳詞安靜地聽着,聽傅天河是如何在海邊毫無察覺地感染,如何被母親帶着隱居在偏僻角落,尋求生機,如何掙扎在眼球潰爛,體內消融的痛苦中,又是如何獲得由母親親手植入的義眼。
直到,他聽傅天河說起她消失的那天。
陳詞眼睫動了動,從傅天河關於表象的敘述中,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背後發生的事情。
她瘋狂又嚴苛地教會孩子生存下去所需的所有技能,是因爲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陪伴在他身邊,讓他慢慢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