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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生來肩上擔子重,承載着家裏的希望。尤其張家這樣的人家,幾乎滿門入仕,自己要是落了榜,對不起長輩們和列祖列宗。
至於說長個子,頡之倒是不擔心的,家下兄弟們都不矮,再去問問阿姐,“爹爹的個頭高嗎?我不記得爹爹的長相了,爹爹過世那年,我和至柔剛會走路。”
“爹爹啊……”肅柔回憶起父親,其實也只剩淡淡的一點輪廓,便照着依稀的印象給弟弟描述,“爹爹很高大,比伯父還要高一些,穿着鎧甲兜鍪往那兒一站,像銅牆鐵壁一樣。”
頡之眼裏浮起一片波光來,那是兒子對父親的孺慕,“我一直想知道爹爹的事,可阿孃從來不說,但凡問起,她就衝我虎着臉,讓我多讀書,少打聽。”
想來還是不忍回憶,肅柔是明白繼母的,不過可以趁着沒到家,和頡之說一說爹爹,說爹爹的脾氣很好,對誰都和顏悅色。祖母曾提起爹爹,說他是兄弟之中最不像武將的,卻沒想到會遠赴邊關,領兵打仗。
“終究是爹爹的心不夠狠。”頡之聽罷悵然,“如果爹爹還在,阿姐也不會入禁中。”
肅柔並沒有什麼埋怨,反倒說:“太后也是一片好心,想替舊臣扶養遺孤,可沒想到自己得了急症,一下子就走了。”
如果太后活着,她可能又是另一番境遇,也許成爲官家的後宮,也許許給了王侯將相。
不過現在也沒什麼不好,見過了世面,再回來重新開始。原本閨閣中春花秋月的閒暇,換成了對這世界的洞察,結交過各種各樣的人,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事,對她來說不是耽誤,是一種積累。
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談,轉眼到了張宅大門前,女使和僕婦已經在階前等候多時了,上前搬了腳凳攙他們下車,並不立刻迎進府裏,先在門廊下搭起了步障。這是很要緊的事,像這樣大族,最在乎的就是吉利,進門穿素服是大忌,須得換上常服,才能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