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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了半晌,終於紈扇還是撤了下來,他一見她便笑了,這個朝思暮想的姑娘,金裝玉裹之下容色驚人,上京怕是沒有哪個姑娘能與之相比了。
只是她滿臉肅穆,甚至沒有正眼看他一眼,他想這一定也是昏禮當日的規矩,新婦莊重之餘,更要掩飾害羞的情緒,所以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也要盡力配合纔好。
於是兩個一本正經的人從行障中走了出來,由頭至尾居然不帶半點交流。跟着贊禮先辭過家廟,再到堂前向長輩行禮。長輩們自然叮囑自家女兒小心順從,收斂脾氣,肅柔一一應下,然後叩拜道別,重新執起紈扇,由陪房女使攙扶着,走出了前廳大門。
大紅的地衣鋪了一路,引她走向另一段人生,她一步步邁得端穩,但說不清心裏是種什麼感覺,不捨、委屈、憋悶、氣惱……五味雜陳。
身邊的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原形畢露了,依舊溫存地安撫着,說:“娘子別緊張,王府沒有公婆要拜見,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裏,過去做你掌家的主母。”
肅柔沒理他,昂首前行,那脊背比朝堂上司儀的禮官挺得還要直。
他不太懂,難道坐帳之前新婚夫妻是不能說話的嗎?她不開口,自己也沒有辦法,只得跟着她的步調行事,待陪房的女使婆子將她攙扶進車輦,自己才翻身上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嗣王府進發。
王爵昏禮,自有禁中鈞容直吹打奏樂,營造聲勢,不像尋常百姓家辦喜事,有障車的人中途設路障,討要酒肉財帛。從舊曹門街到西雞兒巷,一路燃燈,一路暢行無阻。等迎親的隊伍到了嗣王府門前,禁中派遣的女官上來主持“轉氈”,新婦子的雙腳是不能沾泥地的,下車踩過的氈席掀起來,再放到前方,週而復始,直至將人送入新房。
終究身份非比尋常,也沒有公婆壓制,用不着像其他新婦一樣拜豬圈、拜竈臺。肅柔進了新房便坐帳,聽見外面忙着拿草蓆蓋井口,拿粟米填石臼,那些紛亂的瑣碎,都不和她相干。